第39部分(第3/4 頁)
我咧嘴笑笑,乾澀,淒涼。極累的身子,虛弱地沒半分力氣,意識每清醒一分,巨大的痛楚便從小腹以下增強十分,像是被人摔碎了下半身的每一塊骨頭,痛得無法呼吸。
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儘管如此,我依然感到欣慰。心,第一次那麼寧靜,彷彿又迴歸到原點。許久以來,噩夢,恥辱,不堪,折磨,一個接一個死去的摯友愛人,一座接一座崩塌的城池壁壘,所有的事情都朝著我相反的願望駛去,我無法阻止,如今,我終於親手阻止了腹中的孽種。
這具身體,只為木韓井而存在,如同我的愛。
即使你已離開,化作飛塵,我亦願守著殘破的我,與你同在。
為你,願受任何痛苦,洗淨我身軀,奔向你。
窗外,隱隱有馬匹賓士的聲音,刺破黑夜。
過了一會兒,樓梯上響起沉重而凌亂的腳步聲,砰地一聲踢開了房門。
玹蕪歪歪扭扭地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個酒壺,仰頭喝了一口,半倒在袍子上。身後,幾個灰衣一臉緊張地伺候著,玹蕪飛起一腳踢上了門:“滾,全給我滾!”咆哮聲震耳欲聾。
他轉過頭,沖沖跌跌地朝我走過來,他的臉色蒼白,明顯喝了很多酒,一雙紫眸燻了酒氣充斥著暴戾的深紅,他搖晃到床邊,一把扼住了我的脖子,無名指上碩大的黃色寶石硬硬地擱在喉口:“為什麼?為什麼要殺了我們的孩子?你就那麼恨他嗎?!孩子是無辜的,無尋,你怎麼那麼狠心?”
我被勒得透不過氣,身體痛得挪動不了半分。
他的整個重量都壓上來,手指骨森白冰冷,醉紅的雙眸交錯著怒氣和絕望,似利劍扎入我的眼:“無尋,你明明知道我愛你,你沒有任何機會反抗,你為什麼一定要反抗到底?”
我靜靜地看著他,眼裡沒有任何恐慌,也不回應任何一句。
“你這算報復我嗎?你恨我殺了你的侍從,你恨我毀了你的江山,你恨我殺了木韓井!所以你曲意奉承,利用我親手殺了我們的孩子,你想要報復我!”
我的眼神掠過一絲哀傷,木韓井,這個名字像是一種毒,讓我痛不欲生。
“可惡!”玹蕪緊盯著我,手指像鉗子一樣拼命掐住我,怒意更甚,“你的心裡只有他嗎?木韓井!這個男人到底有什麼魔力,讓你這樣死心塌地,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你永遠不會再見到他了!”
喉嚨被扼住了,幾乎說不出話,可我突然想說話,在我死之前說最後一句話。我盯著他,一字一頓:“他,比,你,好,一,萬,倍!”
啪——,玹蕪將酒壺用力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住口!”玹蕪雙眼驟緊,手指往上鉗起我,我整個人被吊起來,被子滑落下去。他狂怒地將我從床上拽起來,猛地翻了個身,折起膝蓋,跪趴在床上。他狂躁地一把扯碎我的衣衫,暴虐地進入我。
像是暴雨肆虐大地,像是洪水捲過森林,瘦弱的枝椏,殘破地搖晃。
這痛楚撕心裂肺,我感覺身體的所有零件都要散開,膝蓋根本支撐不住他的蠻力,彷彿隨時都是折斷、倒地。
大夫從外面衝進來,滿臉驚慌地勸阻:“主公……他剛剛才拿掉孩子,這會要了他的命……“
“滾開!”玹蕪一腳踢昏了大夫,在我體內放縱地橫衝直撞,似要將我活活撕裂。
我整個人幾近昏厥,極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劇烈的摧殘。我知道我的□不斷地流血,我甚至能聞得到腥味,血水從腿上流下來,弄髒了床褥。但我已無力思考,這痛,像乾澀的面板被一刀刀剜開,然後用鑽子鑽入骨髓。
沒有遮擋的侵略,沒有尊嚴的踐踏。
滴血的紅燭,搖晃的世界,羸弱的生命。
人如枯葉般飄搖,他站在身後,抓起我的雙手往後,如野獸般粗暴地入侵。我就如同他手上的一個玩具,毫無抵抗力。他睥睨著我,癲狂而殘忍,速度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猛,也不知過了多久,他長吼一聲,終於刺穿我的身體,停留在最裡處,釋放出所有的憤怒。
玹蕪把我丟回床上,像扔一塊骯髒的抹布。
我面無表情。他整個人卻跌坐在地上,胸口上下起伏,十指深深地插入灰白的長髮中,慢慢攥緊了拳頭。
紅燭,夜半。紫袍,灰髮。白床,黑眸。
滿地的血跡,凌亂的殘瓦,破碎的木椅倒地。
飄滿酒氣的房間,絕望的醉意。紅白交錯的濁液,靜靜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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