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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榻上,嗓子乾啞地快要冒煙,“桃凍。”
任情兒溫柔地笑道,“好,我去買。”
郭伯的桃凍在城南,三十文錢一份,將上好的水蜜桃熬成膏,再以窖藏的冰塊調就。
任情兒買了三份桃凍,以瓦罐裝了,提在手中走出門來。
“任情兒”,先是一聲輕喝,森冷的劍鋒映白了他的眼。
任情兒拂袖在劍身上一搭,抽身而退,“不願背後出劍,倒是個君子,原來是你們。”
眼前兩位男子手持長劍,身著白色長衫,其中一人正是河間府的那個齊雲,身邊還有一人似是齊雲的弟子。
齊雲沉聲道,“任情兒,趙雲劍在哪?”
任情兒隻手撫袖,笑呵呵地道,“我為何要告訴你。”
齊雲道,“任情兒,我奉師兄之命,救趙雲劍回去。你擒了河間府的弟子,還不速速交出來。”
任情兒撲哧一聲笑出來,“你怎知是我擒了他,不是他願意跟我走的?”
齊雲手中劍作龍吟,怒道,“任情兒你這邪魔外道,休得攀誣我派弟子。”
任情兒微微一笑,“那便。。。看看名門正派和邪魔外道到底有何不同。”
任情兒站在水榭旁,麗娘一身錦衣含笑看他,“公子放心,我已按公子的吩咐下了迷香,那河間府的兩位弟子關在閣樓中的一張床上,只怕就算是真佛也要入紅塵了。教我瞧著,那做徒弟的,本就對師傅有幾分心思,公子這紅娘做的。。。”
任情兒吩咐道,“送個訊息去無事亭。”
麗娘笑道,“公子此招甚毒,如此一來,河間府可要顏面掃地了。”
任情兒道,“這齊雲對趙雲劍頗有幾分情義,口口聲聲是我擒了趙雲劍,想為他留退路。事到如今,哪怕他恨我,我也不能給他退路。”
麗娘悠悠一嘆。
任情兒冷道,“有話便說。”
麗娘嘆道,“想不到公子此番竟是動了真心,只是公子可知。。。人與人之間也似水不可太滿,似趙雲劍這般的浪子。。。喂,你好歹等人把話說完再走。。。老孃我好心好意。。。”
“我回來了”,任情兒手中提著盛了桃凍的瓦罐推開門。
趙雲劍在廚下,將熬好的粥盛入碗中,丫鬟弄玉在院中擺著碗筷。
天雖未完全暗下來,月已上樹梢,照得一地落花如雪。門掩上,隔斷江湖紛擾。
第二日,任情兒見趙雲劍站在院中,仰望天際,神色若有所思,問,“怎麼了?”
趙雲劍道,“是河間府召集同門的訊號,我去看看。”
任情兒道,“等等,昨日我遇到了你的那位師叔齊雲,想來他發現了我的行蹤在召集門中弟子。”
“你為何不早說。”趙雲劍目光狐疑地在他臉上一轉,“你對我師叔做了什麼?”
任情兒道,“你那師叔一見了我就喊打喊殺的,我既沒打他也沒殺他,只是擒了他把他和他徒弟關在一處,再用了點催情香罷了,連塊肉都沒掉。”
趙雲劍瞪著他,心口一滯,“任情兒,我這師叔待我最好,你怎可怎可如此。。。”
任情兒道,“我知道他待你好,這人口口聲聲是我綁了你。。。可惜我任情兒是邪魔歪道,只有這種不入流的手段。”
趙雲劍瞪了他片刻,大步走出門去。門呯地一聲合上,任情兒唇畔露出一抹苦澀的笑意。
原本陌路的兩個人,一點點靠近,相遇相知相戀,他們相遇太晚,相戀太快,相知未深。
兩情相悅何等醉人,對彼此的渴求如最醇厚的酒,但縱使滿頭煙霞,任情兒也不能安心。
趙雲劍並非迂腐古板,但骨子裡他仍與他截然不同。河間府總是繫著趙雲劍的一根繩索,只有了斷了他的念想,讓他再也回不去了,才能真的留住這個人。
趙雲劍尋了一匹馬騎了上去,順著訊號傳來的方向而去,他在林子的邊沿勒住馬,抬頭見林中一名少年正跪在地上。他認得是師叔齊雲的弟子楚息,那楚息目中含淚,低頭不語。
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身白衣的齊雲正站在林間,趙雲劍只聽他長嘆一聲,“此事怨不得你,起來吧。”
楚息道,“是弟子定力不足,才才。。。害了師尊,請師尊準我一死。”
“死?”齊雲目光一沉,聲音在暮春的朝陽中凝了寒氣,“楚息,你可還記得河間府弟子訓麼?”
楚息道,“飲馬河間,仗劍關山,百死不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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