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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入井中。
崔盈盈冷笑的聲音傳入洞中,“兩位莫以為像耗子一般躲進什麼山洞便無事了,我們只消點上一把火,看這些蛇蟲又能如何攔我們的路。”這女子的聲音本應是柔媚婉轉,此刻帶著恨意聽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片刻聽得馬蹄聲、伐木聲自洞口傳入,陸酒冷問,“這女子是誰,如此恨你?”
蘇慕華苦笑道,“她是盈盈樓的崔盈盈。”
陸酒冷淡淡地哦了一聲道,“原來是昔日京中花魁,那可真是一筆風流帳了。”他擁著蘇慕華,散開的衣袂交纏在一處,低沉的嗓音彷彿將紹興老酒變作鎮江陳醋。
蘇慕華繼續苦笑道,“陸兄就莫要打趣我了,想想如何逃命是真。”
火已經燃起,灼熱的火蛇自洞口蔓延而入,烤蛇的香味與滋滋作響的蛇油,焦灼著人的五感。
狹窄的洞穴裡熱浪翻湧,空氣為火所烤,連呼吸都有幾分急促,蘇慕華已汗透重衫。
陸酒冷按著他的手的掌心也已經凝了汗水,黑衣為汗水沾溼,貼在他的身上更見肩背挺拔,
陸酒冷臉上還帶著笑容,這人的笑容一貫帶了幾分讓人又愛又恨的疏狂懶散。此刻死劫在前,這樣的笑容卻莫名有種讓人安心的力量。
再多的困厄險阻,能笑得如此從容的人,又怎麼會闖不過?
他扣了蘇慕華的腰,道,“小蘇,我死前最想做的一件事便是抱你。”
蘇慕華悠悠一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陸酒冷一瞪眼,“小蘇,你說的這句話該是我說的。”
蘇慕華安撫他,“我替你說。”
眼前景物極速變換,陸酒冷將二人的腰帶縛繫好綁在枯枝上,然後一手攬了蘇慕華便跳下井口。
縱然極快,下落不久蘇慕華已看清石壁上一閃而過一處凹陷的洞穴。
黑暗和火焰漸漸為瑩潤的珠光所取代。
陸酒冷自袖中抽出絕別離,似鞭影一般的黯黑光芒閃過,帶著碎石紛飛的粉屑,二人下墜的力道已然減緩。
二人的身體撞在一處石板上,還未等立定足,那石板已然翹起。二人順著石板翻了進去,咔噠一聲石板已是嚴絲合縫地蓋上。
眼前是一處石屋。
紅木刻百子繞床,紅帳繡交頸鴛鴦,菱花銅鏡當床而立,壁上鑲嵌著夜明珠,牆上還掛了幅淡彩工筆人物圖。
儼然哪家大戶人家小姐的閨房。
他們自上面墜下,陸酒冷看清了這方床榻上竟然還鋪著錦繡床褥,足尖輕點堪堪落入這張雕花大床上。手微帶,白色衣袂如雪,蘇慕華也已跌落在他的身上。
陸酒冷環手抱了腰,卸去蘇慕華跌落之勢,彈指已拂開他的穴道。
蘇慕華鳳眸微抬,“陸酒冷,這一躍有數十丈,你解我腰帶做什麼?”
陸酒冷笑道,“小蘇,你難道不知道我天天都想解你的腰帶麼?”
蘇慕華瞪著他,“說人話。”
“像崔盈盈這樣的女人從洞口爬進來,看見歪脖子樹上掛著根男人的衣帶,她會怎麼想?”
蘇慕華一轉念道,“你想讓她以為我們躲在數丈之下的洞穴中?”
陸酒冷道,“這種蛇是尋歡山莊的護山蛇,幼時義父。。。教了我御蛇之法,也教我如何識別這種蛇的巢穴。五花長蛇每穴之中必有王蛇,王蛇畏光,盛夏之時不願出洞穴。而有王蛇在洞中,尋常的五花長蛇便不敢回洞穴,只能在巢穴的附近徘徊。那崔盈盈對你如此痴心,見你跳崖,必然會跟著跳下來。若她到那處洞穴尋你,只怕就會驚醒那條王蛇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便還她一個蛇郎君,也算不唐突紅顏。”
蘇慕華微嘆道,“原來你真的不是好人。”
陸酒冷懶洋洋地靠在床上,含笑的聲音帶著滿滿的戲謔之意。“小蘇,若你再這麼坐在我身上,我便真的要做壞人了。”
蘇慕華一掌擊在他的胸口,藉著這一掌之力已撤身而退。
陸酒冷雖然身上帶傷,但蘇慕華並無內力,這一掌不過是警告之意。
看著他微紅的耳根,陸酒冷實在很想大笑出聲,但他還是捂了胸口道,“好痛!”
蘇慕華實在懶得理他,轉首去看牆上的畫,數枝花紅臨水,花枝之下一位素衣人正憑水舞劍,畫卷經年發黃,丹砂之色已呈深褐。他細看那人物臉型輪廓,極秀美,若為女子,眉間又偏有不讓鬚眉的英氣。
再看那幅畫並無題詞,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