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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畫,一時多少豪傑。
縱然天未轉暖,渡口邊的生意仍算不錯,苦哈哈兄弟的老大掂量了手中的錢袋子,聽著銅板兒撞擊在一處的悅耳聲響,抬頭看了看天色。時辰雖未至黃昏,但天邊重雲低垂,天色昏暗,暗道這時辰只怕是沒人來的。念頭方轉過,便見到遠處走來兩個人影,其中一人身著青布衣衫,衣服質地不大好,挽起的袖口處帶著染得不均勻的白痕。那人手中拿了把摺扇,臉色青白,眼中帶著些怯弱之意,看上去似個窮酸書生。身邊跟著一個小童,梳著雙髻,衣衫也是半舊,約莫十一二歲模樣,背上背了個青花包袱。
二人走至近前,那書生喚了聲,“船家,河間府可去?”
船伕中有一人皺了眉,上上下下打量了那書生幾眼,“這幾日河間府趙大俠做六十大壽,武林中有不少人往那去,你們莫非也是趕這場熱鬧去的?”
那書生搖著摺扇道,“船老大說笑了,我是讀書人哪裡知道什麼武林的事,我這個童兒有個長姊嫁給了河間府的孫總管的弟弟,我們是尋親去的。”
那船老大心道,什麼尋親,看這書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怕是日子過不下去,投靠親眷去了。。。似這般投靠童兒的親眷的讀書人也實在是。。。口中應道,“河間府自是去得,只要公子給得起錢。”
那書生道,“船資自然是要付的,多少錢?”
船老大手中比劃了一個一字。
書生笑道,“一文錢,不貴不貴。”他自袖中掏出一個錢袋,就要數出一個銅板來。
船老大幾乎想翻個白眼,“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此刻漲潮江面難行,且河間府在上游,行程要兩個時辰,這開頭的一段水路,我這些苦哈哈的兄弟還得在岸上拉著纖。這一個銅板未免太不厚道了。”
書生應道,“是極,是極,一人一個銅板雖然貴了一點,但也是應該。”他說著,又開啟錢袋,數出一個銅板。
船老大打斷他道,“對不起這位公子,一兩銀子,一個銅板都不能少。”
書生唬了一跳,“這麼貴,這一兩銀子已經可以買十隻上好的蘆花雞了。”
船老大已為他惹得頗為不耐煩,語氣也加重了幾分,“你這書生好生羅嗦,我和眾兄弟在這行船是官府批准的,這價碼也是按規矩來的。你若付不起船資,便請回吧。”
書生眼中露出畏懼之色,待要爭辯,又似不敢。
“喂!船家,河間府去不去啊?”人未至,語先到,待到人到了近前,船老大見來人是一個嬌俏的女子,臉上兩個酒窩深深,聲音中帶著川妹子的爽辣利落,偏又讓人心生好感。忙應道,“去的,去的。”
女子笑道,“多少銀子?”
船老大應道,“到了地方姑娘看著給吧。
女子笑道,“多謝船家,師兄我們走吧。”
跟在她身邊的勁裝男子應了,悄然跟上,船老大見那男子長得也算英俊,可惜竟然是個悶葫蘆。船老大招呼眾兄弟升帆的升帆,拉縴的拉縴,眼看一艘灌飽風帆的船就待起航。書生看得目瞪口呆,“你,你怎可如此?他們去河間府就可以看著給,我們就不可以?”
船老大眯著眼笑道,“以貌取人,以衣冠取人,這不是人世常情麼?何況你看這兩位的服色,我敢保證他們身上只有銀子,沒有銅板。我讓他們看著給,你說到了地頭他們給我的難道只有一兩銀子?我說公子你若連這點都看不明白,讀再多孔孟文章,就算中了榜入了官場,也是不得志的,一個浪花就把你吞沒了。”
船老大許是幼時便不大能讀書,為家中父母訓斥不少,不喜這窮酸書生,口中也不留情。
那書生聞言竟然不怒反笑,思索了片刻道,“是極,是極,看不出你這船老大還知道什麼是官場之道。”
“喂,你們也去河間府麼?”女子自船艙中探出頭來,朝岸上喚道。
書生笑道,“正是。”
女子衝著他嫣然一笑道,“那還不趕緊走,磨蹭什麼?”
書生應了,又衝著船老大低聲笑道,“肥羊邀我,船老大怎麼說?”
船老大一愣道,“這。。。”
書生又笑著打商量道,“再捎上兩人,這肥羊打賞的時候更不好意思只給一兩銀子了。這人情是我欠下的,與船老大無關不是?”
船老大一想,“你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如此,謝過船家了。”書生搖著扇子笑呵呵地上了船。
入了船艙,剛剛坐穩船身晃動,江水破開一條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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