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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燃放完的鞭炮剩了個頭掛在菱花窗外,紅色的紙屑碎了一地。
陸酒冷合上房門,走向床邊。
青色的帳幔已換了紅色,蘇慕華也已經換上了大紅的喜服,烏黑的發以同色的髮帶系起,髮梢落在枕上。
喜慶的紅色映得他蒼白的臉色,仿若帶了胭脂般的嫣紅。
陸酒冷坐在床邊,看得幾乎痴了,低下頭在那冰冷的唇上吻了一吻。
“小蘇,我們已經成了親,從今夜起我便是你的夫君了,你歡不歡喜。你我的洞房花燭夜,為夫便先與你說說這相夫之道。。。為妻者對夫君應有三從,夫君言語有失,不可惡語相向。夫君在外會友,不可拈醋懷妒。夫君要與你歡好,不可拒之不納。。。”
蘇慕華雙目合上,一樁樁任他數落。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六章 枕上依依人共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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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溫言踏月而來,此刻正待敲門,忽聽見屋內陸酒冷道,“這三樁你若依我,我便允你一生與你和和□□,永不與你休書。”
葉溫言知道陸酒冷對蘇慕華用情頗深,他想過此刻陸酒冷多半抱著蘇慕華痛不欲生。他自幼便命自己斷情絕愛,對堂堂男兒為情生為情死,心中多少有些鄙夷。他對金剛降魔杵勢在必得,在蠱王墓中沒有攔下陸酒冷,任他帶走,是想著不願與一葉大師交惡。
此番他來救蘇慕華,心中已經打了算盤,要先好好折辱陸酒冷一番。
卻不曾想陸酒冷竟然還在說著休書,聽聲音也沒有半點低落的情緒。
他意料之外,幾乎想拂袖就走,氣息一亂,便已為陸酒冷聽了出來,“什麼人?”
葉溫言手微微一抖,剋制了怒氣,在門外揚聲道,“陸公子,在下月夜來訪,可否撥冗一見。”
陸酒冷聽竟是葉溫言,也有幾分奇怪,心道莫非這人要來搶小蘇麼?想起蠱王墓中那少年小蘇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心下已是提起了十二分戒備,“你有何事?”
葉溫言笑道,“我知道救蘇慕華的方法。”
他說完這話,便聽到屋內響起了腳步聲,陸酒冷開啟房門,卻一手撐在門上。
身上紅色的喜服晃得葉溫言氣滯胸悶。“你有何辦法?小蘇已經沒了呼吸,連一葉大師都已束手無策了。”
葉溫言手中展開一把摺扇,“陸兄見到這把扇子了?”
陸酒冷聽葉溫言突然提了扇子,奇怪道,“扇子?難道扇子能救人?”
葉溫言覺得與他說話,實在是泥人都能火起,話語中不覺帶上三分火氣。
他心中一醒,為何我在這人面前如此沉不住。
莫非這人並不如面上看起來這麼傻,而是深藏不露,倒是我低估他了。
“這把扇子上的畫是蘇慕華所畫,這落款是他的名字,閒章是逍遙二字。”
陸酒冷道,“葉公子不必遞過來,我眼睛好得很,自然看到了。小蘇曾化名蘇遙,便是這個緣故吧。”
“陸兄,明白了?”
陸酒冷雙眼自扇上微抬看向葉溫言道,“明白什麼?”
葉溫言心中怒火已熾,虧得他素來城府極深,面上仍是從容,“我是蘇慕華的大哥,信我,我也不想讓蘇慕華死。”
他說得端謹,陸酒冷卻笑了,“他此刻死,你又沒撈到什麼好處,我自然信你想救他。只不過小蘇告訴過我,他的大哥是個算盤精,只怕這救並不容易。。。”反正小蘇也昏睡著,說沒說過這樣刻薄的話,也沒對證了。陸酒冷雙手環胸,道,“不過,我也沒心情猜你的心思,不如你直接說出來,想要什麼?”
葉溫言將手中扇子合起,笑得仿若春風,“陸兄,這是求人的態度?連杯茶都不請我喝?”
話音方落,他的袖子就被陸酒冷拽過,“原來葉兄想喝茶,何不早說。”
葉溫言為陸酒冷拽進房來,進門的時候腳下為什麼一拌,差點摔倒。
“葉兄怎如此不小心。”
陸酒冷攙扶了他一把,按在椅子上,遞過杯用冷水直接衝開的茶葉梗。
葉溫言身手也算不俗,但陸酒冷這幾下,他看得清,卻偏偏避之不開——雖不是正經動手,但他仍是技不如人。
陸酒冷是以此向他提醒,他並非任人魚肉,而葉溫言也未必可以漫天要價。
葉溫言眉角輕輕一剔,將杯放於案上,以手彈了彈衣袍。他心中的殺意,在這一舉手投足間,如衣袍上的摺痕般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