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燙得如火燒著了一般,他的聲音輕得如水面泛起的漣漪,“你明白了?”
陸酒冷看著他,用力點了點頭。他目光中帶著深重的痛苦,卻堅定地不容錯認。
“小蘇,情之一物,最不可強求。你並未虧欠我什麼。。。我也不會糾纏於你。。。你不用為了安慰我,說心中有情這些話哄我。更不用為了補償我。。。”他頓了頓,又堅定地說了下去,“和我睡。。。”
蘇慕華為陸酒冷牢牢按在懷中,氣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連呼吸都帶了喘息,上挑的眼眸已經染上了輕紅。
輕紅地如挽留相醉刀出手之際,花盡春消,一場殺意。
陸酒冷久久環著他戰慄的背,終於將他溫柔地推開。他攏好衣襟,走至門簾旁,停下足又道,“小蘇,我陸酒冷雖然不是什麼大義之人,但也有自己的驕傲。”說完這句話,他就挑簾走出帳去。
黃的沙土,綠的遠山,烈陽在空中投下七彩的光芒。陸酒冷深吸一口氣,在陽光下邁開大步。他這樣的男兒,一旦決定了走,總是走得很快,所以他沒有聽到身後蘇慕華咬牙切齒一般的聲音。“陸酒冷!你這個笨蛋!”
一道人影站在帳外的陰影裡,春桃啃了口手中的果子,看著陸酒冷遠去的筆直的背影搖了搖頭,悠悠嘆了一口氣轉身走入帳中。
聽到足音,蘇慕華頭也不抬,慢慢整理著衣袂上的皺褶,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男人?”
春桃笑嘻嘻地啃著手中的果子,“男人有什麼好看的,像蘇慕華這樣的男人被人拒絕的樣子,實在應該多看幾眼。”
春桃看著他,彷彿看著很有趣的東西。
蘇慕華坐在地上,臉上的神情煞是好看。就算這個人噴出一口血來,或者突然拔出他那把名動天下的刀,春桃想他都不會太過意外。
蘇慕華只是整理好衣袂,站了起來,他向著春桃走去。蘇慕華心情不好,他雖未拔刀,但久在上位,舉手投足之間都帶了殺氣。武功若到了一定的境界,無形的殺氣都可傷人。春桃一下子跳了起來,頭也不回地跑掉。
蘇慕華步出帳篷,他立於風中,橫笛而吹。
日影漸斜,炊煙升起,風捲起青色的袍袖。
春桃捂著耳朵,探出個頭來,“蘇公子,蘇哥哥,求求你別再吹了,聽得我這顆七竅玲瓏心都要碎了。等等,你要去尋他麼?”
蘇慕華停下腳步,淡淡地問,“我為何要去尋他?他不肯信我,倒要我先低頭?”
春桃坐在帳篷頂,搖晃著兩條腿,“你若心中有他,便不該讓他誤會。世間萬物,最經不起考驗的便是這一個情字。”
蘇慕華冷冷地道,“這是我的事,你為何要多管閒事?”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九章 風雨摧城(三)
3
茶盅為銀色的袖一掃,跌落在地上。
少年指著悠閒坐在窗下的男子,怒喝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喝茶?”
黑衣的貴介男子笑了,拾起摔成兩半的杯子放於案上,反問,“什麼時候了?”
朱應襲胸膛急劇起伏,喘了幾口氣,怒氣騰騰地道,“太子的兵馬已經出了臨潼,慕容將離的兵馬不眠不休在關前叫陣。朱永寧,你是瞎了?聾了?連慕容將離都知道,要奪望北關就得在這幾日。”
朱永寧好脾氣地點了點頭,“我不瞎,也不聾,所以下令高掛免戰牌。最多再熬過十餘日,慕容將離這三萬人馬就如秋後的螞蚱蹦躂不起來了。”
朱應襲看他,“哦?太子領兵而來,你準備就這麼認輸嗎?我認識的六哥不是這麼沒用的孬種!”
“時不我與,莫可奈何。應襲你不必太過擔心。。。”朱永寧笑了笑,“我們的好大哥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殺了我,他越勝券在握的時候,越不願意弄髒自己的手,我活下來的機會越大。而人要活著,才有翻盤的機會。”
馬在疾馳在山道上,馬蹄踏在乾涸而龜裂的大地上,瀰漫起黃色的塵煙。馬上的人臉上帶著汗珠,衣衫破損卻不見狼狽。鞭影帶著風聲倏忽閃過,三名黑衣的人自樹梢墜落在馬前的黃土地上。鞭梢如毒蛇一般指上其中一人的喉嚨,陸酒冷聲音冷得像冰,“我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死就別再跟著我。”
“少年人好俊的功夫”,輕忽的聲音如鬼哭一般,只聽得見聲音,看不見人影。陸酒冷聞聲一驚,這聲音古怪至極,不似人說話的聲音。但令他吃驚的卻是說話的人,說話的人站在林間,寬大的白布袍垂到他的膝蓋,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