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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燕君安靜地躺在床塌上,像是睡熟了的樣子,齊嵐眉頭緊鎖,悉心為他把脈開方。
“今天早朝之後,皇兄親自跟丞相大人說不要逼著燕君成親的事,”
齊嵐並不抬頭看瑤持,只是邊做著手裡的事,邊敘述道,
“我先前趕到宗祠的時候,燕君已經昏了過去,可是他一早就吩咐過下人們,無論出什麼事,都不可以插手。”
說著,齊嵐看向瑤持,嘆了口氣,說道,
“這一兩天,燕君怕是好不了的,有你照看著我也好放心。”
瑤持忍不住望向趙燕君,只見他白皙的肌膚沒有一絲的血色,連嘴唇都是蒼白髮青的。瑤持第一次真正看到趙燕君生病的樣子,他下意識地走上前,坐在了床邊。
瑤持撫上趙燕君的手掌,這才發現他的身體滾燙,顯然是發燒了。瑤持只覺得自己心跟著趙燕君的身體一起難受著,一陣陣的揪疼,視線無法從他身上移開,甚至連齊嵐什麼時候走的,瑤持都不曉得。
趙燕君一直睡到傍晚才醒過來,他一睜開眼,就看到瑤持靠著床的另一邊坐著。
瑤持並沒有發現他醒過來,仍是木然地看著外頭,燕都的天直到此時還未放晴。
“這麼坐著不累嗎,真是傻瓜。”
趙燕君笑著說道。
瑤持一愣,目光轉向趙燕君,一時沒有說出話。
趙燕君此時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在這寒風刺骨的天裡,卻透著溫暖。
瑤持回過神來,冷哼一笑,似是譏笑道,
“這麼大下雨天的還不吃不喝跪著人,不只是傻瓜,還是找死。”
屋裡頭的窗子並沒有完全關上,一陣冷風吹進,趙燕君咳嗽了幾聲。
瑤持見狀,不免感到幾分心疼,他剛要罵那人不知自愛,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好一會兒,瑤持終是嘆了口氣,淡淡道,
“枉你平日能說會道,這種時候偏偏用最傷自己的方法,趙燕君,你真是傻子。”
趙燕君坐起身,一隻覆在瑤持放在床塌邊的手上,他道,
“我能說服地了丞相一時,可是,說服不了他一世。”
瑤持心中一糾,脫口而出道,
“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你趙燕君立下這樣的誓言?”
趙燕君遲遲不回答,瑤持的心也跟著懸起來。
他的確是奢望能從趙燕君的嘴裡聽到自己的名字,但更害怕趙燕君告訴他自己與另一個人的海誓山盟。
最後,無論是哪一種情況都未發生。
趙燕君始終沒有開口。
“時候差不多了,我去叫人送些粥來,吃了東西才能喝藥。”
瑤持抽出自己的手,站起身,平淡道。
趙燕君就這麼望著他,臉上瞧不出什麼神色,好一會兒,他才溫和一笑,說道,
“多謝。”
瑤持本已走到外堂,聽到這話,身體一僵,心裡頭怎都不是滋味。
等瑤持端著皺和幾樣小菜回到屋子的時候,趙燕君已恢復了平日的神情。
瑤持一口一口喂著他皺,見趙燕君笑吟吟地看著自己,他問道,
“你笑什麼?”
趙燕君笑出了聲,他答道,
“我沒有想到瑤持竟然也會有這麼細心照顧我的時候。”
趙燕君本以為瑤持會惡狠狠地回自己幾句,不料瑤持只是淡淡道,
“當初我被折騰地一身是傷的時候,你不也沒有見死不救嗎?”
趙燕君聽他這麼一說,想起當初兩個人躲在一間小屋子的那段時間,不由地笑了起來。
如今回憶來,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們之間的關係變得不一樣了。
如果那時候沒有宋歉派人刺傷了趙燕君,那麼現在他們仍不過是嫖客和男妓的關係。
趙燕君很聽話的幾日都沒有離開過屋子,每天都乖乖地等著瑤持來送飯送藥,然後陪他說會兒話,有時候瑤持嫌他總愛逗弄自己,便乾脆不搭他的話,只是彈幾個曲子為他解悶。
不出三日,趙燕君的風寒已痊癒了。瑤持端了最後一碗藥來,趙燕君卻怎也不肯再喝。
瑤持狠狠地瞪著他,一副要是他不喝下去就跟他沒玩的樣子,趙燕君無奈,剛接過碗,忽然指著外頭說,
“外頭的天放晴了。”
瑤持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屋外,只聽見一記響聲,原來是整碗藥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