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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路無風無浪的到達目的地,也許,今後也不會生出那許多糾纏不清的情愫。如果他當時保持沈默不語,也許,也不會引來那人的注意。
只是一切都剛剛好,就像上天早已註定。當男人的馬蹄從他面前經過,俯仰間也不過是茫茫紅塵中的驚鴻一瞥,緣分也便是如此不可預期。而偏偏要在這即將擦身而過的偶遇中碰到那些刺客,明知道男人並不需要自己的提醒,但他還是忍不住道了一句“小心”。
就像早已寫好的劇本,那些刺客根本傷不得他分毫。當一切重新歸於平靜,死士的鮮血還在少年的腳邊流淌。坐在馬背上的男人居高臨下的凝望,讓少年有一瞬間的迷茫,或許那正是他尋覓並期望的臂膀。只是在身子騰空的一瞬,單薄的背脊落進他寬廣的胸膛,腰間手掌不容抗拒的力度,分明提醒著寂寞侯此人的危險與張狂。這個霸氣外露的男子,或許的確是他所尋覓、需求、並可以依靠的天命真皇,卻也同野獸一樣,擁有著現今自己無法掌控的力量。
其三|命運
第三章
清風明月,以及打著“禍”字旗的大隊人馬,統統被甩在了身後。青山一髮,共乘一騎的倆人走在隊伍的最前頭,已不知行出了多遠。
夜色漸深,一行人在男人的示意下停止了前進,於一片稍微空曠的山地處落腳安營。晚風微涼,八九個人一組架起了篝火,圍成一圈取暖。卻只有寂寞侯和男人兩人單獨霸佔一簇篝火,火上還烤著番薯。食物的香味飄過引來一陣“咕嚕嚕”的叫囂聲,寂寞侯下意識的收緊抱住雙膝的手臂。
男人朝寂寞侯坐著的位置瞟了一眼,也不多說,徑自從篝火上挑了一個烤到橙黃色的番薯,用扯下的衣料包裹著遞到他的面前。寂寞侯知道這個男人是怕自己燙了手,道了聲“謝謝”雙手接了過來。捧在懷裡,心口都覺得暖和。
這時候,一個帶著面具的男子靠了過來,在男人的耳畔低語了幾句,又朝寂寞侯的方向瞄了一眼。男人會意,也順著面具男子的目光望了一眼。但見一旁的寂寞侯只顧低著頭,吃著手中的番薯。兩人還是起身朝不遠處走了幾步,交談起來。
寂寞侯抬頭望了望那二人的背影,又漫不經心的轉了目光看著天上的星辰。只見赤熒星光黯淡,不禁蹙了眉。心裡思量著,怕也不是吉兆。這時候男人也回到了篝火旁,正巧看到這一幕,隨口問了一句。寂寞侯只道沒什麼,便不再多話。
男人握著一節枯枝,隨意撥弄著火苗,“還沒問你的名字?”
“……寂寞侯。”
“哦,”名不見經傳,不像武林人士,“為什麼要救我?”
“本能,咳……”寂寞侯頓了下,又道,“依先生之能,在下的提醒只是多餘,不敢稱救。”
“你可知我是誰?”男人的語氣裡不自主的帶著點不可一世的囂狂。
“寂寞侯不敢妄測……”寂寞侯心想,這人明擺著一副就該被世人皆知還理所當然的嘴臉,可若他輕易道破,又不知會被怎樣猜忌。
“喔?但猜無妨”男人說得豪氣。
“咳咳……在下見過先生軍旗,”那旗幟上游龍走鳳般灑脫剛勁的「禍」字,怕是想忽略都困難,“此地又屬南武林,況且先生的武藝與氣度皆是不凡,縱觀南武林上下,能符合如此條件的,也只有六禍先生了。”
“哈哈哈──沒想到六禍蒼龍的名聲已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
不出所料,男人大笑過後,戒備的眯起了雙眼。眼前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年,言談中卻一派老練沈穩,有不似同齡人的周密與閱歷。
“寂寞侯也只是聽說,咳咳……”寂寞侯低眉輕咳了幾聲,補充道:“一路難民四溢,幾日隨行下來,多虧貴軍接濟,先生之事,自是聽了不少。”
六禍蒼龍聽了,眼中的戒備少了些許。同時暗自打量起這個看似單薄的少年,對方不願多談,他卻偏要與他談上一談。就不知這人隱隱之處是否同表面看上去那般無害。而此時寂寞侯也同樣思慮著──還是莫要與此人攀談過多為妙,何況自己尚有事在身,不如待明日天亮,便自行辭去。
兩人就這樣各懷著心思,一個沈默不語,一個挑起了話頭。
於是天南地北,寂寞侯回得簡練,卻又不失禮數的有問必答。如是這般,東方漸白,不覺已交談一夜。原本還是閒話家常,聊得久了,兩人也漸漸淡忘了初衷,性情一起,倒成了促膝長談。從理想抱負談到武林局勢。雙方理念一明,讓六禍蒼龍對寂寞侯欽佩不已。卻也心知,此人雖有經天緯地之才,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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