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譴’不阻止你,身為地獄島二島主的‘我’,也有推脫不掉的立場與職責。”
“如果是你……寂寞侯心甘情願。”寂寞侯安撫地握住男人的手掌。
“只怕到那時,我又會下不去手……”問天譴自嘲的訕笑著。
“你必須下得去手,”寂寞侯苦澀地對上問天譴疑惑的雙眼,“因為,我能!”
只有片刻的怔忡,隨之換來的是問天譴瞭然的包容與艱澀的笑意,勉強勾起唇角,“寂寞侯……你讓我該拿你怎麼辦……”你是那樣精明到透徹的人,怎麼狠得下心如此折磨自己。“若有朝一日真是如此,問天譴亦是死而無怨。”
“譴……”終於,還是止不住便低喚了出聲,久違的一句稱呼,在那溫柔得令人心碎之後。寂寞侯依靠著背後溫熱的胸膛,好似一瞬間又回到了當年。
當年,倆人一同在居室外栽下的梅樹不知開花了沒有,未續完的詩句他是否還記在心上,他彈過的瑤琴是否還靜靜地放置在床頭……那段繾綣的時光中,總是洋溢著少年未經人事的懵懂與青澀,甜蜜與幸福。儘管短暫。
“不談這些可好?”總是要有一人先做出妥協,那人也從來都是自己。問天譴無奈地道:“你我多年未見,只今日,此時此刻,姑且放下彼此的立場與身份──你不是天朝的丞相寂寞侯,而我也不是地獄島的島主問天譴。”
“我明白……”世人都道他是冷血冷情,泠然而堅毅的。只有在這個男人面前,他才能褪下一身的防護,毫無保留地展現著自己的脆弱。“譴……我從來不敢做這樣的夢,也沒有時間去做夢了……”
“這不是夢……”問天譴用額頭抵住對方的額頭,回答地無比輕柔。
“可我總是會做一個與此刻相反的夢,在夢裡,是我這樣的抱著你,只是你總是閉著眼睛不看我……”
霧靄讓氣氛變得柔和,聲音迴盪在山谷中,反反覆覆,點點滴滴地變得飄渺。
“……無論我怎樣呼喚你,你都不醒來,依然沈沈的睡著……”
寂寞侯沈浸在自己的回憶中,也不忘確認此刻的擁有。
“……譴,你在聽嗎?”
甚至變得孩子氣。
“我在聽。”
問天譴醇厚的嗓音甚至可比擬催眠的樂曲。
“……然後……然後……”然後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譴,我說到哪裡了?”醞釀出濃濃地睡意。
問天譴不回答,只是緩緩地順著他絲髮。
“怎麼忽然睏倦了……”那一定是很舒適的觸覺,帶著被融化的質感。
“那就睡吧。”問天譴低沈的聲線此刻充滿了誘惑。
於是連自己也忘記了要說的事情。
“……”緩緩闔上眼簾。
好希望就這樣永遠地在這個男人的懷中睡去,不要醒來。
六禍蒼龍走進寂寞侯書房的時候,那人正伏案小憩著。
昏暗的室內只有書案上的一盞燭臺是亮著的,蠟燭不知燃燒了多久,最後只剩下乾枯的紅淚。跳動地火苗彷彿跟隨著沈睡者呼吸的強弱,一張一弛。
走近看去,燭光黯黯地在寂寞侯的臉上勾勒著輪廓,長密的睫毛於他蒼白的面頰上投射出一簇小小的陰影。那畫面柔麗而沈靜。
六禍蒼龍怔怔的看了一會兒,隨即解下身上的披風小心翼翼地為男人披上。目光又落到桌案一旁的一摞公文上,那是近月來歸降門派以及人員的名單。
六禍蒼龍順手抽取一本過來,翻開一看,發現名冊上幾乎每個門派與人員的名字下面都做了硃紅的批註──包括武學專長、秉性為人以及編制軍籍,無一不詳。六禍蒼龍有些不敢置信,又取來另一本名冊檢視,結果與之前無異。如是這般,整摞名冊翻將下下來,竟無一不是如此。六禍蒼龍心有所感,不由嘆息出聲,無意驚動了沈睡中的男子。
“……是?禍皇。”好似做了一場冗長的夢,寂寞侯睜開疲憊的雙眼,看到面前的六禍蒼龍。緩緩舒展的背脊,讓披風在自己的肩頭滑落了。
“吵到你了。”六禍蒼龍放下手中的名冊。“這次外出回來,神色似乎憔悴不少?”
“咳……宿疾發作而已。”寂寞侯有意避開了對方探尋的視線。
“是這樣嗎?”六禍蒼龍睥睨著對方。
“咳咳……”寂寞侯忽然想起眼七的存在,“禍皇是在懷疑什麼?”
“朕該懷疑什麼?”六禍蒼龍巧妙地將問題丟了回去,卻也不再多問,轉而愀然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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