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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
攝政明王微笑著安慰他:“請的是最好的御醫,開的是最好的藥,而且你向來福大命大,又怎麼會死?”
謝羽飛疲倦地閉眼,蒼白的臉愈發清瘦了,脆弱地叫人忍不住心疼,哪還有當日鋒芒畢露的影子?
“難怪人家說禍害總是遺千年……再好的藥給我都是浪費,還不如給有需要的人。”
攝政明王不快地微蹙眉,給他壓好被子,遲疑了一下說:“軒在外面等了兩天,我沒讓他進來。”
謝羽飛平靜地盯著天花板,漫不經心地說:“最近的雪停了啊。”
屋內暖洋洋得催人安睡,攝政明王定定地看著他:“你還恨我嗎?”
謝羽飛說:“不敢,你是攝政明王,我是罪臣之後,哪敢恨你呢?不然我一百個腦袋都不夠你砍。”
“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攝政明王晨之歉然地低頭,“我不能接受失敗,所有我做了兩手準備,但是我也沒想到……結果會傷你這麼深。”
謝羽飛勾起嘴角雲淡風清地笑:“還有什麼是神通廣大的攝政明王你想不到的?多妙地連環計,也只有我才會選擇你,相信他,你們贏了,而我也得到了報應!”
攝政明王看著他,終是什麼話都沒說出來。
謝羽飛也覺得事到如今挺沒意思的,只是覺得難過,心裡疼得要命。
在他知道羅弒不會放他離開無歡城、他也無力儲存謝家的時候,他決定擴大自己的勢力,然後除掉羅弒,然而此時展燁軒已帶著攝政明王的密令來到他身邊,利用他進入無歡城。在京都鳳凰戲院,因為他欠他的,決定在得到無歡城後將拱手獻於攝政明王換得謝家平安,但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展燁軒已悄然來到無歡城,利用他除掉羅弒,最後佔領無歡城,迫使他成為階下囚。
他有過憤怒,有過不甘,卻在近一個月屈辱的幽禁生活中給漸漸消磨掉了,那人在毀了他的同時,也毀了他唯一返身的希望。
他連自殺都沒有成功,一無所有的他再也沒有價碼與人談判,沒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透了,也就坦然了,真的挺沒意思的。
“無歡城……估計早也以你為尊了吧。”像攝政明王這麼聰明的人,有機會掌控無歡城,怎麼會放過呢?
“是。”攝政明王倒也坦然,“無歡城的天羅地網很強大,不該浪費。”
謝羽飛笑了下,“我想回去。”
攝政明王遲疑了一下問:“去哪?”
謝羽飛面無表情:“太師府。”
攝政明王皺了下眉,仍是吩咐人去備車,轉過頭:“我不知道你怎麼會成太師的二公子,也沒資格過問,但是有些話我不得不說——程歡離並不是你該追隨的目標。”
“追隨?”謝羽飛自嘲一笑,“王爺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只是倚賴他生存而已,如今我這樣廢人一個,對他一點用也沒有,再說如果沒有程歡離,我又怎會有如今的錦衣玉食?只怕早已餓死凍死在街頭了。”
攝政明王默默地看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對不起。”
李公公通報說馬車已在門外候著了,攝政明王俯身抱起他,用厚厚的披風遮住他的身體,一出門,一直站在門外的展燁軒焦急地衝上來,卻被隨行侍衛攔住。
“羽飛!羽飛!”他急切地叫著他的名字。
“走吧,很冷。”謝羽飛將臉埋進攝政明王厚厚的披風裡虛弱地說。
攝政明王沒有看展燁軒一眼,上了馬車將他置於車內軟塌上,又給他蓋上厚厚的虎毛毯。
車門關上,馬車啟動,謝羽飛靜默了片刻,耳邊仍能聽見那人在一遍遍地呼喚。
車內,彼此相顧無言,不知道走了多久,謝羽飛說:“我想去城外東郊陵園。”
攝政明王吩咐車伕調轉方向。
他一直不太懂謝羽飛,他喜歡謝羽飛的直率,喜歡謝羽飛的淡然,他心疼謝羽飛,欣賞謝羽飛。他清楚自己無法給他什麼,就算強行得到了他的人,也只會逼得他更加遠離自己。
謝羽飛是可望不可求的,他沒有展燁軒不受約束掙開一切的勇敢,就註定了自己只能默默駐足守護。
他看著謝羽飛虛弱且堅定地下車,在唐緒和謝清華的陵墓前一一下跪上香。
風雪太大,他的聲音很低,攝政明王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只看見他倚靠在唐煙兒的石碑旁,將頭靠在冰冷的石碑上,鵝毛飛雪瞬間落滿他的長髮,覆上他微闔地眼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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