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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哥這麼早?爺他起了嗎?”進寶越過愣著邊上的水根進屋,將洗臉水放在架子上。
水根再一回身,穿著褻衣的晉俞敖從屏風後出來了,臉一如既往的拉著,看了衣著凌亂的水根一眼,接過進寶遞上來的溫熱巾帕覆在臉上。
水根有些臉紅的站在原地,男人只是小解而已他卻把男人往壞處想去了。晉俞敖搭著拍子斜靠在卓邊,慵懶的模樣,進寶正在給晉俞敖挑今天穿的衣裳,水根抄起架子上的另一條巾帕放進盆中隨意地沾了水在臉上抹抹就了事了,他跟著晉俞敖這麼久依然學不會晉俞敖那套儒雅風度的習慣。
晉俞敖拿下巾帕擦擦手,看著水根粗魯的動作,覺得舉止間很有味道。進寶過來繼續伺候晉俞敖洗枚,連帶著水根也把自己梳理了一遍,但衣裳還是不周正的穿戴在身,整個上身的短衫皺皺巴巴地紮在腰帶裡,今天好歹也回去了,男人還是平常趕路的粗布衣裳,絲毫沒感覺不妥。
在晉俞敖的注視之下,水根才低頭仔細整了一下衣裳,但在晉俞敖看來還是換一件的好。晉俞敖還沒穿上衣裳,水根就前後張羅著讓小二送早飯上來,前所未有熱情地招呼晉俞敖吃飯,在一邊的進寶連講話的功夫都沒有,晉俞敖還是慢條斯理地吃完了早飯。
水根前後跑得額上都出了汗,晉俞敖不禁沒好氣地說了一聲:“呆子。”
馬車終於在水根期盼急切之中出發了,水根想把冬生換下來自己駕車,總覺得冬生行車行得慢了,但最後晉俞敖一個皺眉就把水根拉進了車中,才讓水根消停下來。
馬車行了幾個時辰就進了皇都,水根只在是去年走時匆忙中看了幾眼這繁華景象,現在入眼的還是陌生的樣子。終是天子腳下,自古從來繁華,酒幌臨風,店肆熙攘,好不熱鬧的一番景緻,晉俞敖給水根指點一二,也怕水根土包子形象沾染了自己的氣質,遠處山嶺霞氣蒸蔚,星火鼎盛的皇家寺廟金碧輝煜,重廊復殿層疊青瑣的千層寶搭,絲鷺相伴的煙波浩渺的一泓湖水……
應接不暇的繚亂景緻讓水根一時痴迷在其中,晉俞敖心裡打算著挑個好天氣打著水根四處看看,這皇都裡的好景處不是一日兩日可以逛完的。冬生夏生和進寶三人回到闊別已久的皇都也是心中悅然,一路也是有說有笑。
但一行人的愉悅心情在車子轉角進入晉府所在的巷子時突然轉入低谷,門可羅雀的晉府門前一片寂寥,沒了往日的賓客不斷,高高的門樓上高懸著兩頂素白的燈籠,上面黑墨寫著“晉府”二字,另一邊是“三六”的數,這府裡是哪位主子薨逝了?
大門兩邊威武的石獅子之上也掛著素白的孝花,進寶看那燈籠上的數字就明白府上過世的是哪位主子了,但凡仙遊者都是在離世的終歲上虛報三數,多享福長壽之意,府中年約三十三者只晉老爺的髮妻尉遲氏一人而已。
進寶看向自己主子,晉俞敖正皺眉安撫一臉蒼白的水根,水根心中掛念孩子至深,見了素白的佈置就心頭禁不住把境況往壞處想,身子一個不穩,抓住晉俞敖的衣襬,把這當作了是心心念唸的孩子的死葬。
“別瞎想。”晉俞敖抱起嚇軟了身子的水根,水根痴呆的模樣看著晉俞敖,晉俞敖面孔有些晦澀,“是我娘過世……”
水根心中一鬆,但手上沒動,依然抓著晉俞敖的衣裳,抬頭看著晉俞敖,晉俞敖把目光放在高掛的燈籠之上,面無表情。
馬車剛一停在了府門前,門口的小僕就上來牽車,管家高叔也從府裡跑了出來,看了水根一眼,在晉俞敖面前恭敬拜下身子,道:“三爺節哀順變,老夫人薨逝了。”
“進寶你們去後院。”晉俞敖吩咐了一聲,就撇下了水根跟著高叔進入了府裡。
水根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覺得男人也不似以往一樣瀟灑,帶著淡淡的憂傷,沉默得教人心疼,水根雖然知道晉家的老夫人不是晉俞敖的生身親母,但是數年相處之下的那份情與血緣無關吧。
“根哥,我門進去吧。”
水根看著高大肅穆莊嚴的門樓,心裡生出憐憫來,不管富貴如何,權貴如何,最後的去處也還是地下三尺黃泉而已,水根從晉俞敖身上就知這榮華背後更多的是悲辛。
進寶又叫了一聲,水根才點頭下車跟的進寶進府裡,手裡拿著他簡易的包袱,夏生冬生趕著馬車去了側門。水根雖在晉府住了許久,但還是第一次見了正門,但也無心觀賞府中之景,家母仙遊,府中大力操辦,處處掛著白素布,看得水根觸目驚心,就低頭只顧跟著進寶曲折著向前。
許是晉家敗了,家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