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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
“本來就是讓他們玩的,我在場,他們反倒都不敢造次了。讓他們去鬧吧。”一點肉汁濺在他的唇上,我低下頭,腦子裡滿是那日他在我身下承歡的模樣。
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下,我迅速點頭,“那等下我們去哪裡?”
“前面不遠有賣糖人的,我記得你很喜歡吃糖人。”
那年的除夕夜沒有月亮,他的眼睛比瓊華還明亮。
那年朱顏未染塵,那年風露不訴離別意。
買了兩個糖人捏在手裡,眼巴巴的望著他:“這下沒有手給你牽了。”
他接過我左手的糖人,牽了我左手走出喧囂人群。
佛像前,他跪了下來,雙手合十,唇瓣微翳。
經過平安碑時,他停了下來:“聽說這廟裡的平安碑十分靈驗,把你要求保佑的人名字刻在小銅片上,掛在碑上,所保佑的人就會一世平安。”
“不為自己求一個嗎?”我看他認真刻下我的名字,不由問道。
“自己的命數,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不信佛,但是你不一樣。”他側過頭認真的看著我,“我要你一世平安。”
已近子時,街上的人越來越多,無心留意路過的雜耍隊,我擠進城北的泥人攤買了兩個泥人塞進他手中,“吶,我這陣子白吃你的白喝你的,也沒什麼錢送你什麼,這個就當是新春賀禮了,喜歡嗎?”
他愣愣的看著泥人,長大了嘴巴:“為什麼是兩個?”
“一個是你,一個是我呀。”我笑眯眯看著他。
原話不是這樣的,當時很想告訴他,這泥人本是一對的,一個是他,一個是我。
你儂我儂,忒煞情多,情多處,熱如火。把一塊泥,捏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起打破,用水調和,再捏一個你,塑一個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
與你生同一個衾,死同一個槨。
看著他露出孩子般的笑,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越陷越深,本是一場拖住他的戲,主角竟然陷了下去。
還傻乎乎的去吻上他的唇。
大抵因為趕路的緣故,他的唇有絲微涼,帶著清晨露初的味道。
就這樣在一個輕輕的吻中開始了新年。
最令我糾結的是……被他笑得暈暈乎乎的,新年第一句話居然是:“曄,抱我好不好?”
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回到錦園了,被他抱到床上,手不自覺的拽住他衣襟。
這才看清他額上滿是冷汗,我一下子坐起身,“你……你怎麼了?”
他搖搖頭,“我還有點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你給我說清楚,不然不許走!”一把將他拉回來,“你是不是受傷了?”
他老實不客氣的點頭。
不怕他不老實,就怕他隨口說是輕傷。
我解開他長袍,白皙緊實的胸膛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正往外滲血。
捂住嘴巴,眼淚不經意滑落。
他就是帶著這麼重的傷一路趕回來,就為了陪我過一個春節嗎?
就是這樣重的傷,他在馬上把大麾給了我,將我抱在懷裡,當做珍寶。
就因為我一句喜歡,他放著傷不去處理,拉著我走過除夕樊城的街市,在廟堂中為我求平安。
小時從樹上跌下磕破腿,明明是一點小傷,他卻噓寒問暖好幾天。有時我都覺得他太囉嗦。後來讀到一句話,釋迦摩尼從不為自己流淚。
他是釋迦摩尼,那麼我呢?是陪他打坐的菩提樹,還是誤了前緣的一抹塵埃?
越這麼想,心裡就越不安。
這般溫潤如水的人兒,真的是跟我有滅門之恨的仇家嗎?
如果真的是他,他又怎麼會教我武功,還對我這麼好?
但如果不是他,他為什麼又要承認,為什麼,又要那般傷害我?
腦子亂哄哄一片,我開門吹響了狼哨。
故意轉身不去看他,強自壓下淚水,聲音悶悶的:“你不是有移玉護體嗎?怎麼還會傷成這樣?”
“你都知道了?”他頓了頓,“移玉神訣又不是奇門八卦陣,自然會傷到。”
“為什麼……?為什麼要練那種武功?”那種令人武功精進,性情分裂的武功。
“為什麼不可以練?”他說的理所當然,“本座練移玉只是為了天下第一。”
我無聲的笑了。已經過了除夕,新春第一個凌晨,無邊的漆黑,無邊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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