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嚥了口唾沫。
地上眾儒生互相對視片刻,一刻沒耽誤,紛紛起身,對蔣啟鴻一揖到地。
開玩笑!這位御史大人的來頭,只要是跟官場有點聯絡的誰不知道?往科狀元,大理寺出身,兼著吏部的要衝重職,吏部右侍郎的位子都空了大半年了,傳聞說就等著這位蔣大人呢!他的摺子往上一遞,都用不著一級級呈報,直接就能進內閣。國壽當前,龍慕要是能不被判個十五六年就算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了!
再加上請命秀才中許多都是今次恩科新進的,早有耳聞貨真價實的正經閱卷恩師就是這位狀元御史大人,不尊師是要天打五雷轟的!
御史大人的轎子緩緩抬起,轉進人群,看不見了。
人群跟著如潮水般散去,原本人頭攢動的衙門口,沒到一盞茶工夫,得!變得冷清寥落門可羅雀,風一吹,塵土飛揚。龍慕孤零零地站在風口裡,倚著柱子,摁著心口,小心小肝撲通撲通沒完沒了地跳,一巴掌抽在自己臉上,“叫你小子負隅頑抗!叫你小子不長記性!”
平復了一會兒心情,龍慕一頭衝進隔壁御史衙門,衙役說御史大人回家了。
龍慕就靠著暫時的勇氣才來的,一聽這話,底氣洩了一半,迫不得已風馳電掣般趕往蔣家糧行,小廝說就在瘦西湖,具體哪個方位,一問三不知。
繞著湖堤這通找啊!也不知怎麼九拐十八彎,終於找著蔣初了,綠樟掩映下一座茅草亭,三五個閒漢,說書先生“啪”一聲醒木響,開始信口開河:“書接上文,劉玄德三顧茅廬請出曠世奇才諸葛孔明先生……”
御史大人倚桌而坐,摺扇輕敲膝蓋。
龍慕一頭衝進去,眾人驚愕之極,周圍聲響頓時戛然而止。
龍慕對著蔣初一揖到地,“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垂下眼瞼笑了起來,摺扇一點說書先生,“你接著說。”
作者有話要說:家境殷實的受君是個不著調的街頭潑皮,因為長得頗為清秀,略微讀了幾年書,因此很受公子哥們的喜愛。某次,受君跟某公子出城春遊,半路上跟公子鬧翻了,賭氣返城。半夜還沒到家,在城市小巷裡躲躲藏藏,結果還是被巡邏兵發現了,受君這通逃跑啊,攪得整條街雞飛狗跳。終於到家了,受君父親原本就厭惡這不肖子,這回更是氣到頂了,給了幾兩銀子,滾吧!有多遠滾多遠!受君真是沒心沒肺,高高興興地走了。沒幾天,沒錢了,怎麼辦?好辦!自己找上私寮裡的媽媽,求人家給他介紹個好主顧。於是乎,受君遇到攻君了。此攻君——某詩書大族的公子哥,寄居道觀攻讀詩書準備兩年後進京參加會試。公子比受君大著十歲,我依稀記得是26歲,對受君極其照顧,幫他取了字,教他寫八股,鼓勵他去考秀才,手把手教他書法畫畫,帶他遊西湖登虎丘結識江南名士,受君開了大眼界了。如此這般過了一年左右,攻君先生出門拜訪啟蒙恩師,千哄萬哄,受君勉為其難答應不跟著去了。攻君一去多月杳無音訊,受君開始不耐煩了,觀裡的道士們趁機慫恿,說:你別傻了,人家根本就沒把你放心上,見師如見父,他怎麼不帶你去?於是乎,受君跟這幫人這通廝混啊,幾乎淫遍了整個道觀,攻君的朋友們個個忿忿不平。又過了些時日,受君聽到音訊說攻君回來了,轉念一想自己的行為,估摸著攻君不會高興。於是乎,受君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是什麼呢?——攜款私逃,把攻君留下來的金銀細軟全捲走了。逃到揚州。話說,揚州是什麼地方?萬貫家財都擱不住在這地方花銷的,更何況他一個沒來源沒本事的小龜兒?沒多久,錢沒了,受君又幹起老本行了。還想次次都能遇見如此溫柔善良的富貴公子哥?做夢去吧!時隔不久,受君淪落成“串兒”。所謂“串兒”,就是恩客來嫖妓,他(她)負責伺候恩客的隨從,或者在賭場裡,賭客臨時興致大起,他(她)上前供其快速瀉火,凡此等等。一年之後,攻君乘舟進京趕考,行至揚州,被當地好友邀去看戲。戲場裡遊蕩著許多“串兒”,某客人招來一個,攻君大驚,從地上拉起受君,握著他的手,眼淚吧嗒吧嗒落下來,說:卿何故一至如此?受君羞愧難當,當場一頭撞死在戲臺柱子上。唉……
☆、26
說書先生偷眼兩邊瞧瞧,一個穿便裝,一個穿官服,還是緋色的官服,正掰著手指頭默想是幾品官的時候,這位官員又是深深一禮,而那穿便裝的微微一笑,始終不置一詞,說書先生心說:他得多大一尊佛爺啊?
時過片刻,說書先生正在大肆演繹劉玄德火燒博望坡,龍慕感覺都快火燒屁股了,“砰”一頭跪倒在蔣初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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