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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湖邊一站,放眼望去,燈火闌珊,行人稀疏,水裡飄蕩著三三兩兩的遊船,傳來陣陣歌吹聲。
平時絡繹不絕的小吃攤,用不著的時候總在眼前晃盪,偶爾想光顧一回吧,得!無影無蹤了。
龍慕扶著樹幹喘息,飢腸轆轆汗流浹背,蔣啟鴻背起他,向綠柳深處走去,龍慕突然笑了起來,“前面左拐,去勾欄。”
“哦?”蔣啟鴻抬頭,“體仁,你意猶未盡?”
“一腦門子骯髒念頭!”
蔣啟鴻驚愕,“這都被你發現了?”
龍慕把手伸進他領子裡狠狠掐了一把,“月上中天了,宵禁了,只有勾欄瓦舍正是熱鬧的時候。”
蔣啟鴻點頭表示贊同,“經驗之談!就我所知,你上任不到一個月就踏遍了揚州城的煙花地和風化地。”
龍慕哈哈大笑,“玲瓏巷是媒人啊!”
“所以,我們現在有了媒妁之言,還缺個父母之命?”
龍慕趕緊打哈哈岔話題,“到了,放我下來。”
話說,但凡煙花之地,最是擅長找那風流繁華的所在,哪兒風景繁盛他們就往哪兒鑽,君不見金陵秦淮河岸那鱗次櫛比的河房、杭州西湖之濱那遍地開花的紅燈籠……
揚州的名姐兒更是風華絕代才傾天下,那譜擺得——大明律規定樂籍嚴禁乘轎?天高皇帝遠,誰管啊?照樣乘著錦繡小轎滿大街招搖過市!官府公文勒令樂籍不得住華屋穿華服?結果……結果他們全穿綢裹緞擠瘦西湖邊上來了。
所以,兩人站在街巷入口,放眼望去——一片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兩人沿街敲門,家家客滿。龍慕身心疲憊,連餓帶疼,直接掛在蔣啟鴻身上,徹底癱倒不幹了,還不肯回去,現如今,御史大人的心情晴空萬里,所有不合理的要求一律來者不拒。
最後迫不得已,兩人進了家梨園行,門口站倆膀大腰圓的門神,要進門先交錢,龍慕低頭看看自己,一伸手,把摺扇遞了過去。
屋內熱鬧非凡喊聲震天,臺上倆男扮女裝的戲子,一個裝小姐,一個裝丫鬟,丫鬟唱:“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豔晶晶花簪八寶鈿。”小姐續:“不提防沉魚落雁鳥驚喧,則怕羞花閉月花愁顫。”倆戲子一個翹蘭花指一個扭楊柳腰,當真是容比花嬌姿比柳柔啊!臺下摩肩接踵人頭攢動,喝彩聲直插霄漢。
龍慕嘴角一陣抽搐,跟著鼓掌叫好。
找了張空桌子,小二趕緊跑過來點頭哈腰伺候著,龍慕先把玉牌摘下來遞過去,一指隔壁桌上魚翅燕窩烤全鵝,“照這意思來桌一樣的。”
小二站旁邊光笑不說話。
龍慕拍案而起,指著小二的鼻尖還沒來得及說話,隔壁看戲的公子哥笑眯眯地轉過頭來,“兄臺,此席面是在下從鄙宅帶過來的,如不嫌棄,共飲如何?”
龍慕呵呵笑了兩聲,灰溜溜地坐下,“客氣客氣,兄臺慢用。”
蔣啟鴻坐旁邊託著腮唇角上揚似笑非笑,龍慕一腳踹過去,結果自己卻疼痛順著尾椎一路蔓延,蔣初皺眉,靠過來剛想說話,龍慕推著他的臉頰迫使其面對戲臺,“看我幹什麼?看戲!”
蔣啟鴻側過頭,太陽穴相觸,摺扇遮著嘴角輕聲說:“看什麼?欣賞弱柳扶風的男戲子?還是體仁善解人意,知道我最喜歡……”
正趕上小二上菜,龍慕撿起顆花生米直接塞他嘴裡,樂呵呵地說:“我知道你最喜歡吃花生。”
“裝傻!”
時過片刻,菜上齊了,龍慕舉著筷子都不知道打哪兒下手,好嘛,一塊鏤雕田黃凍石就換了一碟花生米幾塊豆腐乾外加兩張蔥花餅?龍慕身體癱軟,窩椅子裡大發感慨:“田黃凍石真不值錢啊!”
蔣啟鴻夾起一塊豆腐乾,湊到龍慕面前,指著一排牙齒印問:“你剛咬過?”
龍慕眼皮都沒掀,腦袋掛在椅背上痛惜萬分:“田黃凍石分文不值啊!”
話音未落,周圍傳來一陣震徹天地的轟然叫好聲,龍慕閃目觀瞧,倆小戲子要下臺了,底下嘩嘩往臺上扔東西,銅錢、銀子、金首飾……雨點般砸過去,倆戲子眉開眼笑,左躲右閃抱著腦袋撿寶貝。
隔壁公子哥扔完扳指,轉頭問龍慕:“兄臺不打賞?”
龍慕二話不說,拽下蔣啟鴻的玉牌就扔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此玉牌跟長了眼睛似的,直奔著臺柱子就去了,“砰”“咔嚓”“啊呀”三聲連作,眾人傻眼了,那假充大頭鬼的田黃凍石立時四分五裂,碎屑子連蹦帶跳四散奔逃,直挺挺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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