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封這官兒當的……嘖嘖……難怪世人皆傳各級鹽道衙門個個都是肥缺!”
蔣初深嗅一口,皺眉說:“劍南春?似乎過於甘醇了,是沒勾兌的劍南春原漿?”
“啊?能喝嗎?”
蔣啟鴻眼睛彎了起來,“當然!”
“噗通”,水花四濺,直接扔進了渾濁的江水裡。
蔣啟鴻哈哈大笑,揉揉龍慕的頭髮,“暴殄天物。”
“我喝醉了被你為所欲為才是暴殄天物!”
迫不得已,漁船駛離哨卡,往鎮江方向劃去。兩人肩並肩,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漸漸地,水勢湍急起來,不久前還高懸中天的驕陽不知何時已然被烏雲取代了,雲層越壓越低,船中三人胸悶氣短汗流浹背,龍慕眉頭緊鎖,“似乎真要下雨了。回去還來得及嗎?”
雨墨答:“時近傍晚,回揚州恐進不了城了,去鎮江北固山可能會趕上封河道。”
“那怎麼辦?在江上過一夜?這風大浪疾的,再加上下雨,半夜三更船翻了可如何是好?”
蔣啟鴻遙望濁浪排空的江面,“雨墨,前面鬱鬱蔥蔥的江心小洲是焦山嗎?”
“回公子,是的。”
“好,登洲上焦山。”
風聲漸緊,浪頭漸大,小漁船順江直下,兇險之極,似乎隨時都會葬身江底。龍慕一把將蔣啟鴻摟過來,在滔天巨浪中拔高聲音,試圖蓋過震耳欲聾的江流轟鳴聲,說:“抱緊我,掉下去誰都救不了你,你就真要去見你老丈人了。”
蔣啟鴻暖暖地笑了起來,緊緊摟住龍慕的腰身,低頭重重吻上嘴唇,唇瓣細細摩挲,舌尖深深探入。
☆、28
龍慕被吻得七葷八素,時隔多時,唇齒乍分,龍慕面色潮紅魂飛天外,躺在蔣啟鴻的臂彎裡大口大口喘息。
蔣啟鴻低頭輕輕舔舐唇角。
外面巨浪滔天,瓢潑大雨從天而降。
艙內卻靜謐無聲,四目相對,相視而笑。
時光流轉,空氣凝固,彼此的呼吸或輕緩或急促,聽到耳裡,鑽進心底。
雨勢越來越大,狂風裹挾著暴雨砸在烏篷上,船身一陣陣劇烈地顛簸,兩人回過神來,龍慕低頭看看自己,瞬間爬起來,蔣啟鴻微乎其微地嘆了口氣,笑了笑,攤開手掌。
甲板上雨墨說:“公子,焦山到了,前面是官船碼頭,我們只能在這個小碼頭登岸了。”
“好。你在這裡看著船。”一手撐傘,一手拉著龍慕,兩人拾級而上,踩在青石板路上,水花四濺,浸溼了袍角。
山上楓樹蔚然成林,在茫茫雨幕中,在熹微暮光中,愈發蒼翠欲滴。
狂風大作,暴雨傾盆,遠遠傳來寺廟晚課的鐘聲。兩人循聲進了最近的一座寺廟。
寺裡善男信女極其稀少,路過大雄寶殿時聽見嘁哩喀喳時斷時續的敲打聲。
知客僧見他們往大雄寶殿走去,雙手合十深深一禮,“兩位施主,寶殿裡塵土飛揚,恐迷了眼睛,前些時日,京裡聖旨下達,知府大人派了工坊司的匠人來金裝佛身,連日來晝夜勞作,還是過些時日再來祭拜禮佛吧。”
“哦?”龍慕一聽來了精神,“鎮江知府都開始金裝佛身了?”
知客僧又是一禮,“聽說金山寺和茅山九霄萬福宮也已經金裝了。”
“是嗎?”龍慕不顧阻攔舉步進入大雄寶殿,放眼望去,長明燈下,幾個匠人各司其職,一個小吏高聲呼喝:“早幹完早歇工!”倆匠人蹲地上,敲敲打打不知所為何來,另倆人搬著梯子爬上爬下,趴在佛身上不知在貼什麼,油燈一照,鋥明瓦亮晃得人眼睛發花。
龍慕一把揪過小吏,“你們在貼什麼?”
此人使勁一甩手,鄙夷:“金箔!”
聲音陡然拔高:“金箔?”龍慕立刻頭昏腦脹,轉目盯著敲打之人細細觀瞧,好傢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這倆面無表情的匠人正抓把錘子跟敲磚頭似的把一錠五兩大的金子往薄了敲,“當”一下,“當”又一下,敲得龍慕心頭一顫一顫,腦仁疼得都快攪成漿糊了。
這小吏見他一副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模樣,更是嘲諷之情溢於顏表,使勁推他們,“出去!出去!佛門重地,官府辦差,打哪兒來的上哪兒涼快去!”
龍慕一把拉住小吏的袖子,急切地問:“金裝佛身不是往佛身上刷金漆嗎?”
“也行!小地方確實是這麼幹的!但是,江南這地界,你去打聽打聽,哪位知府大人敢不往佛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