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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慕賠笑,“御史大人,這個……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我陪您遊河的份上,您饒了我吧。”說著,抱住蔣初的腰,有一下沒一下地蹭過來蹭過去,惹得蔣初啞笑連連,拍拍龍慕的後背,“要啟程了。”
龍慕悶在他衣服裡哀嘆一聲,微不可聞地嘟囔:“大運河裡黃了吧唧的泥漿水有什麼好看的!”
“不喜歡大運河?”蔣初挑開竹簾對雨墨說:“改道去長江。”
龍慕猛抬頭,聲音陡然拔高,“長江裡飄著死魚的泥漿水有什麼好看的!”
車外小廝們不可思議地面面相覷,雨墨忽閃忽閃大眼睛,遲疑著說:“公子,原本不就打算去長江的嘛。”
“砰”,龍慕一頭撞在車壁上。
作者有話要說:把24章的“作者有話要說”補上。古代官員極為注重“升學率”,下至知縣上到巡撫幾乎無一例外。每次“大試”過後,都會派專員下到各地察看落榜卷宗,用以評估當地整體的教學水平。所以,評定一個地方教學水平有兩個標準:一、進學人數,即考上秀才、舉人、貢士、進士,甚至是狀元的人數。這是硬碰硬的,全國都盯著,做不了假。二、整體教學質量。這個就軟多了,做不到第一種,拼了老命也要做到第二種。“升學率”關係到當地官員的升遷,所以,官員們不敢怠慢,舉一個有趣的例子:整個明清兩朝的所有狀元裡,江浙籍的幾乎佔了一半,甚至會出現連續三屆狀元都是江浙士子,或者某屆科考狀元、榜眼、探花全是蘇州人之類的盛況,清朝四分之一的狀元出自蘇州,以至於狀元成了“蘇州土產”,所以“江南才子”才會如此名聲大噪。即使是面對如此卓爾不群的局面,江浙一帶的官員依舊不敢懈怠。南京的江南貢院是全國規模最大的考場,就在秦淮河邊上,每到大試,各地考生蜂擁而至,許多落榜士子會留在南京溫習讀書,等到下屆開考接著應試,所以南京城各地儒生絡繹不絕。秦淮河同時也是全國出了名的煙花之地,明末有個名妓——柳如是,才貌雙全名動天下,為人闊朗有氣節,引得眾多待考士子迷了心竅般圍著她轉,府尹大人大為光火,下令驅逐其限時出境非赦不得進京(此京非北京,乃南京也)。此舉一出,京姬(南京名妓)紛紛噤如寒蟬。明清兩朝,驅逐名妓、關閉賭場、解散戲班、給貧窮而優秀的考生髮放各種生活物資的事情屢見不鮮,為了什麼?——升學率!
☆、27
龍慕指著小漁船,對蔣初擰眉毛,“長江上風疾浪高,翻了怎麼辦?你一個旱鴨子你逞什麼能!”
蔣初不甚在意,“沒關係,多落幾次水就能學會游泳了。”
龍慕腦袋往旁邊一歪,懶得搭理他。
拖拖拉拉走了將近兩個時辰才遠遠望見長江,臨近中午,恐江中無物可果腹,倆人跟一群船伕漁民擠在齊膝的矮桌邊,龍慕捧著碗,對著兩條掐掉腦袋的小毛魚一臉痴迷地大發感慨:“於青山綠水之間品嚐山餚野蔌何其之雅啊!”
“這是江鮮,不是山餚也不是野蔌。”蔣初從旁邊揪了一截菖蒲梗子遞過來,“給,野蔌。”
龍慕白了他一眼,而後又樂呵呵地靠過去,“吃完後不會還是我付錢吧?”
蔣初也彎下腰抵著他的額角,悄聲說:“這難道不是天經地義的嗎?你是追求者。”
猝不及防,龍慕一巴掌推在他肩膀上,埋頭吃飯。
蔣啟鴻啞啞而笑。
飯後,乘車來到江邊,遠遠望去,一江濁水向東流,驚濤駭浪,江邊漫無邊際的蘆葦叢迎風招展牽牽連連沒入天際。
放舟入江,小漁船在滔天濁浪裡載浮載沉,龍慕一個踉蹌,趕緊拉住雨墨,“穩著點!穩著點!”
過往的漁船、貨船、客船、軍船絡繹不絕。而蔣初站在船頭上巡視沿岸,也不知在找什麼。
龍慕好不容易站穩身形,扒著船框問:“江中怎麼會有軍船往來?”
“孔瑜的軍隊,日常巡視漕運航道。”
“哦。”龍慕百無聊賴地進艙,躺著休息。
“體仁,你看,江邊有孔瑜的巡防哨卡。”
龍慕可有可無地覷了一眼——蘆葦叢中確實搭著一座高大的吊腳樓,樓上似乎還有位武將正迎風站立,腰挎寶劍威風凜凜,估摸著是孔瑜。
半天無人回應,蔣啟鴻回過頭來,見龍慕閉上了眼睛,低低笑了一聲,“體仁,我們到北固山去感受‘海日生殘夜,江春入舊年’好不好?”
龍慕一愣,陡然一骨碌爬起來,“你還打算跑到鎮江去?”
“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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