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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共撐一把油紙傘出了葦叢,順堤岸朝畫舫消失的方向走去。
蔣初問:“體仁兄認識船上的人?”
“啊,還行吧,見過幾面。”龍慕答,突然想到他也躲在蘆葦叢中偷窺,難道……龍慕心中一陣悶笑,靠過去不懷好意地問:“蔣兄認識孔瑜還是駱封?”
“我認識孔瑜的弟弟孔琪。”
“哦?孔瑜還有弟弟?跟他一樣英勇剛毅?”
“在賭桌上格外英勇。”
“賭桌?”龍慕樂呵呵地瞧著他的側臉,俗話說得好啊,什麼樣的狐朋交什麼樣的狗友,看不出來啊,這傢伙還是個賭徒!湊過去促狹地問:“蔣兄通常在哪家寶局發財?”
“兩天前,深夜裡,玲瓏巷,我剛輸了五百多兩。”
“哦?”龍慕仰天大笑,跟一群腳伕壯漢擠在一起擄胳膊擲骰子,你說,他能貴到哪兒去?
“鄙人輸錢體仁兄很欣喜?”
“你說哪裡話?當真是遺憾之至啊!”嘴裡說著遺憾,臉上的神情卻喜氣洋洋,見蔣初要說話,趕緊搶先,“兄臺難道輸給孔琪了?就我所知,今天畫舫上就孔瑜和駱封,沒看見其他人。”
蔣初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孔總兵劍眉星目身形偉岸,駱大人眉目如畫氣韻雅緻,都是不可多得的俊朗人物。”
“哦?蔣兄也如此認為?同道中人啊!哈哈……”龍慕湊過去聳著眉毛戲謔:“你難道跟我一樣蹲在葦叢裡……”
沒讓他說完,蔣公子順著他的話頭往下續:“挖薺菜煮雞蛋,上巳節風俗。”
“啊?”龍慕一哽,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斜著眼睛嗤笑一聲,挖薺菜?你糊弄誰呢!你一身儒服左手雨傘右手摺扇,你挖薺菜?你認識薺菜嗎你就挖薺菜!
龍慕懶得說話了。
一柄油紙傘,隔絕了天與地,傘頂之上是連綿繁密的細雨,傘沿之下是兩個大家公子,在茫茫無際的田野之畔,在漫漫延伸的葦林之濱,閒散著漫步。
都沒持續一炷香的功夫,葦叢大動,傳來“嘩啦嘩啦”的涉水聲。
蔣初與龍慕對視一眼,蔣公子拉住龍慕的腰帶,疾步躲進蘆葦深處,透過葉片縫隙悄悄窺探。
龍慕眯眼瞧瞧腰上的手腕,很好!簡直好極了!這就摟上了!!!心裡這個哀婉憂傷啊,轉頭瞪視蔣公子的側臉,眼神熱辣辣的,盯了半天,對方一點反應都沒有,龍慕不幹了,“喂……”
蔣初一把捂住他的嘴,貼上耳垂輕聲說:“你看,孔瑜和駱封。”
哦?龍慕找了條大點的縫隙向外看去,駱孔二人走上堤岸,共撐一把傘,駱封雙手捧著一張巨大的紙,紙上花花綠綠的,雨傘一個勁地往駱封身上傾斜,以至於孔瑜半個身子都沐浴在悽風苦雨之中。
龍慕撇了撇嘴,踮起腳尖趴到蔣初耳邊說:“這孔瑜倒是對駱封愛護有加啊!”
“確切地說,他是對那張紙愛護有加。”氣息就在龍慕耳邊迴盪。
“哦?此話怎講?”龍慕說句話費了大勁了,又是墊腳尖又是攀肩膀。
蔣初就輕鬆多了,微微俯下身貼上耳廓即可,“那張紙是地圖。”
“什麼地圖?”
用不著蔣初回答了,只聽不遠處駱封冷冰冰地說:“此地雖然堤岸不高利於往來,但周圍太空曠,無遮無攔不易隱藏,弊大於利,總兵大人意下如何?”
過了好一會兒,始終沒聽見孔瑜說話,駱封側過臉來。
孔瑜目視前方眼珠都不帶轉的,不鹹不淡冒了一句,“巡鹽使大人所言極是。”
駱封挑起眉梢,“聽口氣,總兵大人委屈得很啊!”
“委屈?巡鹽使大人文武全才,一語中的,這地方確實平坦空曠易攻難守,您看兵務地圖的功力簡直出神入化,雖然地圖拿反了。”
駱封豁然轉身,倆人隔著個傘柄冷冷相峙,冷風一吹,駱封咳了一聲,大步走向葦叢,“檢視下一段河道。”
孔瑜的身形像石頭一樣紋絲不動,駱封不冷不熱地刺了一句,“總兵大人,大運河揚州段兵務精準地形圖整個兵部只此一份,你看,沾上雨點了。”
孔瑜斜著眼睛瞟了他一下,不得已,緊跑兩步,撐傘罩住地圖,肩並肩走進葦叢。
☆、8
直等到畫舫啟動緩緩滑入河道,龍慕才皺著眉頭問:“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踏春遊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