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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質問:“家父只是幫你掌管鹽務買賣,賣身給你了?你拖了七年工錢,難道不該討要?同是大明子民,活活被你打死,還有天理嗎?”
陳浩東氣苦不已,向前跪行幾步,還沒來得及說話,龍慕笑了起來,“陳浩東,世人皆傳你極為吝嗇,今日一見果不其然!”一根籤子扔下來,“把陳浩東押進大牢,日後詳審。”
陳浩東大驚失色,剛喊了聲“冤枉”,一板子拍在後背上,被人拖拖拽拽下堂而去。
龍慕對師爺說:“傳仵作,開棺驗屍。”
堂下孝子突然挺直腰板,原本還淚眼婆娑,臉色一轉,居然破涕而笑,說:“知府大人,我家公子吩咐小的,說您一眼就能認出小的來。”
龍慕一愣,定睛細瞧,好傢伙,蔣初的小廝!
“他到底想幹什麼?”
小廝笑容滿面地搖頭。
“他到揚州是來幹什麼的?”
小廝光笑,就是不說話。
“他做這些傷天害理的勾當就不怕天打五雷轟?”
小廝笑說:“我家公子說知府大人勒令他儘快升上內閣首輔……”
沒等他說完,龍慕拂袖而起朝後衙走去,小廝跪行幾步,“知府大人,我家公子吩咐小的向您稟報,過些時日他親自向您賠禮道歉。”
“他現在在哪兒?”
小廝態度極其良好,就是……就是搖頭三不知。
龍慕憤恨:你還拜什麼龍王爺啊,遲早要去拜閻王爺!
那麼,御史大人現在到底在哪裡呢?
——還能在哪兒啊?隔著一道牆,就在隔壁,御史衙門大門口!
穿著便服坐在影壁旁邊。
臨近中午,一陣吹打喝道聲遠遠傳來,一乘官轎快速穿過府前路來到衙門前,御史大人抬起眼瞼唇角漸漸揚起一道弧線,提袍下臺階,走至轎前深深一禮,“巡鹽使大人別來無恙?”
轎簾掀起,駱封下轎,一揖到地,“承蒙御史大人掛念。”
蔣初拉住他的手,“巡鹽使大人,下官正要拜會大人,有一事懸心多日難於抉擇,不知巡鹽使大人能否指點一二?”
“不敢當,不敢當!”
倆人進了御史衙門,在紫藤架下對面而坐,蔣初為他斟上茶,從袖子裡掏出張紙遞了過去。
駱封疑惑,皺著眉頭看了兩眼,“典契?資產似乎……極其有限。”
蔣初笑了笑,“駱兄,不想知道是誰家的資產?”
駱封欠了欠身,“願聞其詳。”
蔣初還禮,“在下乃湖州人氏,就此典契的房產田產地址而言……如不出所料,應該是孔總兵的祖宅田產。”
“什麼?”駱封瞬間挺直後背,撿起典契迎著惶惶烈日盯了半柱香的工夫,又過了好半晌才緩緩放下來,“敢問蔣兄,此典契從何處得來?”
蔣初幽幽長嘆,“不瞞大人,在下於多年前染上了賭博的惡習,一直諱莫如深,從不敢涉足教坊司轄下的寶局,唯恐有心人士四處宣揚,在下身敗名裂事小,若如致使家族蒙羞豈不罪孽深重?至今只敢履足於風化之地。”
駱封又撿起典契,眯起細長的丹鳳眼,問:“從賭場裡得來的?”
蔣初端茶杯淺淺抿了一口,“前幾天,在玲瓏巷寶局,從喬晨手中贏過來的。”
駱封一驚,抬起頭來,“喬晨?漕幫幫主長子?”
“是啊,聽說今年恩科剛中了秀才。”蔣初眉心緊蹙,撫著額頭欲言又止。
駱封傾過身去,“御史大人,莫非還有隱情?”
蔣初端起茶壺,慢條斯理地將茶杯沏滿,端杯吹皺茶水,又慢吞吞放下,駱封等得眉頭大皺。
又遲疑了很久才慢悠悠地說:“巡鹽使大人,孔總兵為人正直穩重,以您之見,他會不顧體統與人賭錢以至於致使家產盡失?”
駱封思慮片刻,眉梢一挑,“孔琪?”
“所言甚是,在下也是如此猜測的。所以……”蔣初開啟茶盒,用茶匙挑了些龍井放入壺裡,輕輕搖勻,“巡鹽使大人請用茶。”
駱封在旁邊等得臉色糾結之極,“御史大人……”
御史大人拍了拍他的手背,“駱兄,在下思慮至今依舊不知該如何處置。交給孔琪?誰能言之鑿鑿地擔保他不會再次輸出去?交給孔總兵?唉……如若他一氣之下責打其弟,孔總兵……”長長嘆息,“孔總兵自小命運多舛,至今只剩下這個弟弟……”委實說不下去了。
不說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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