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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心裡閃過無數念頭,首先他不能肯定對他身世,軒轅冕到底知曉多少,其次,不管如何,那些突厥人與雍王勾結,作惡甚多,秦佩雖有把握軒轅冕不會遷怒自己,但這些人萬里而來,歸根結底也是為了自己,若是棄他們於不顧,不僅道義上過不去,自己良心也是不安。
許是胡思亂想地太過投入,再回過神來,秦佩已然站在廂房之內,面前是一身中衣,閒適自得的軒轅冕。
秦佩將要行禮,就聽軒轅冕道,“免禮坐罷,今日無君臣上下,只有兄弟手足。”
秦佩避開他的視線,在他對面憑几坐下,看著軒轅冕烹茶。
“以環……孤依稀記得距上回你我在洛京,也不過兩年工夫,可人事更改,可謂天翻地覆。若問彼時的李隱兮,怕是萬萬想不到會有今日情狀。”
秦佩看著他細心將茶沫挑出,又將茶盞遞來,心頭一顫。
軒轅冕端詳他神情,心知不管是已經想通還是情難自控,秦佩應不會再有所欺瞞,便低聲道,“人生若只如初見,你便當今日孤還是那萬州渡頭的李隱兮,孤也只當你是秦以環,不是什麼別的……”
“孤?”秦佩笑笑,“李隱兮可不會成日裡稱孤道寡,何況,在萬州、在洛京李隱兮可將秦某瞞得好苦,談什麼坦誠相見?”
軒轅冕輕咳一聲,不知是不適還是尷尬,“今時不同往日,你我交情也不可同日而語。反正自今日始,孤自會坦誠相對,不再有半句虛言。”
秦佩沉默半晌,忽然伸手碰了碰軒轅冕的手指,手及之處,一片冰涼。
“好。”秦佩淡淡應了,一邊將身上外裳解下,披在軒轅冕身上。
軒轅冕低頭一笑,攏了攏領口,“也罷,明日祭祀,宗室雲集,雍王怕是要動手。他最是個好面子的人,斷不可能讓太多人目睹,估計除去我們幾兄弟,最多再留幾個宗室在場。到時候,你便隨其他人一道退下就是。”
秦佩點點頭,“殿下有應對之策便好。”
軒轅冕蹙眉看他,不由得想起與秦佩初識之時,彼時的秦佩牙尖嘴利、冷言冷語,很是不討人喜歡,而那時的秦佩雖談不上無憂無慮,可也不似今日這般滿腔愁緒,恭順乖覺得讓人感到陌生。
軒轅冕自嘲苦笑,恐怕自己還真的是個克母克友的命格。
就算秦泱與突厥有什麼牽連,若是秦佩不曾識得自己,抽身而退,乾淨利落,恐怕也比如今好上不少罷?
第95章 第九章:離情盈抱終無語
說是坦誠相見,可真當二人在小小的廂房內對坐飲茶時,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各自捧著茶盞,任由千萬思緒在九曲迴腸兜兜轉轉。
“殿下將這麼多宗室召集與此,到底是何用意?”秦佩最終還是開口了。
軒轅冕笑笑,“雍王的事情不能再拖下去了,孤想趁著宗室都在,一次解決了。他的謀算,呵,也不過是那些,不是逼宮謀反,就是偽造聖旨,再不然就是拿著解藥逼著孤放棄儲位。以他的謀略也不外乎這麼幾種,孤早已安排妥當。”
不知想起什麼,軒轅冕隨手用茶挾敲了敲茶盞,“若他當真有那個氣魄膽量率著千人萬人圍了洛京,孤倒還對他有幾分佩服,也不辜負皇父對他的寵愛,但以孤對他的瞭解,他怕是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手段。”
秦佩緊蹙雙眉,“雍王一黨向來行事齷齪,從不光明正大。正是因此,他必會拿解藥脅迫你,你又該如何?”
軒轅冕勾起嘴角,“儲位孤是絕對不可能讓給他的,就算是孤明日便死於非命,孤也要確保皇位不至於落到他的手上。你可知雍王幾番算計,最錯一點是什麼?”
秦佩沉吟半晌,低聲道,“他錯就錯在他不該以己度人,以至於小覷了殿下。殿下與他均在乎儲位,可區別便在於,他雖口口聲聲說爭奪那儲位是為了一展個人的抱負,可卻從未想到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到底意味著什麼。就譬如他可以為了奪取儲位不顧蒼生社稷,殿下卻可以拋卻自己的性命於不顧,也要將天下託付到最賢德的人手上……”
軒轅冕愣住,掩飾般地端起杯子,掩去眼底動容。
“孤並不似你說的這般光風霽月,心裡自然也有自己的算計……孤想說的是,他處處都學著父皇,可偏偏又都只學了個皮毛,當真畫虎不成反類犬。要是他當真如同父皇一般英明神武,孤現下就把儲位讓給他,若是他容不下孤,孤就是死在他手裡,也是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的。”
他語氣淡漠,卻不帶半分怨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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