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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晉捂著額上傷口,盯著他皇叔祖,面色煞是好看。
軒轅冕笑道:“宗正寺都發話了,孤也不再多費口舌。傳御醫,為雍王看看傷。”
“公子,”恨狐有些遲疑地看秦佩,“這個納錦……”
秦佩笑笑:“我與她交淺言深,不妨事的。”
香積寺香火頗旺,善男信女如織。
“卑職的意思是,公子明目張膽地探望,豈不是會引起雍王的疑心,或者給這個納錦姑娘招致麻煩?”
秦佩搖頭:“我也去探望過洛王妃,洛王可沒說什麼吧。”
恨狐在心裡腹誹,洛王是個再憨厚老實不過的妻管嚴,整日被赫連小姐欺負得不行,哪裡有那個膽子說長道短?
“可畢竟如今朝廷上雍王府與東宮的關係……”
秦佩提起下襬,走入大殿:“那便正好讓我看看所謂的情深如許,情比金堅。”
殿中佛像周身鎏金,據說是長安仕紳慷慨解囊,花了近萬兩銀子請來能工巧匠,最終才塑成金身。
佛祖端坐金蓮之上,寶相莊嚴,連恨狐這般滿手血腥之人都禁不住心生敬畏。秦佩卻視若不見,徑直繞過,向後山而去。
穿過竹林,攀上山道,果然有一排排廂房,一個小丫鬟早在路頭靜候。
“秦大人,我家夫人等候多時了。”
一開始林貴妃不肯給納錦名分,軒轅冕雖有所保留,可也不忍傷了幼弟的心。可惜後來斯人還在,人事卻幾經翻新。
儘管納錦大腹便便,過兩月就要生產,可宗正寺依然壓著軒轅晉的請封——古板守舊的宗正寺卿,也就是太子的叔爺爺甚至放話,若是納錦想要冊封,除非從他這把老骨頭上踩過去。
也正是因此,納錦至今為止還沒名沒分,雍王府的人也只能稱她一聲夫人。
秦佩跟著他們去了一處別院,甫一進門,秦佩便愣了愣,這別院不僅毫不富貴華美,反而古樸有致,頗有郊野之氣。定睛一看,竟與當年納錦藏身的茅舍很有幾分神似。
“你說……”秦佩對恨狐低聲道,“雍王對這女子的寵愛能延續到何時?”
“色衰而愛弛,不好說。”恨狐許是見慣了宮闈間的明爭暗鬥,消極得很。
秦佩渾然未覺兩個大男人在這裡討論後宅之事有何不妥,輕笑道:“拭目以待罷。”
第82章 第十三章:偷得浮生半日閒
香積寺,嘉禾院。
秦佩端著杯上好的銀針,狀似神遊天外。
納錦正飛針走線地繡著個孩童的肚兜,已有些發福的臉孔上是無比的溫和恬淡。
“福字多了一點。”秦佩指點道。
納錦瞪他一眼:“你不早說!”
他們已這般對坐一個時辰,恨狐隱在暗處,昏昏欲睡,王府的嬤嬤們也再堅持不住,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
又過了半刻,納錦忽而幽幽道,“你也知我這般小戶人家出身,哪裡讀過什麼書。不過近來效仿那些高門繡戶裡的小姐附庸風雅,學了些詩,也略有所感。”
說罷,她緩緩吟道,“月黑雁飛高,單于夜遁逃。欲將輕騎逐,大雪滿弓刀。”
秦佩放下茶盞,笑道:“想不到夫人竟也喜歡這些大漠孤煙的邊塞詩,單看這首詩,確實極有意境氣魄。單看前面三句,私以為可謂平淡無奇,可最後一句卻是神來之筆。”
納錦用手帕捂唇笑笑,秦佩卻從她的口型裡看懂兩字——金冊。
“看你氣色不錯,想來應能給王爺誕下個健康的世子,”秦佩客套道,“既是如此,我便先告辭了。”
納錦欲起身相送,秦佩擺擺手,深深道:“還請你善加珍重。”
回府邸的路上,恨狐在車外低聲問道:“大人與這納錦姑娘方才談話,有何深意?若殿下問起,卑職該如何說?”
秦佩愣了愣:“照實說啊,不然呢?”
恨狐汗顏,心道你一外臣與王府的內眷見面,若讓御史臺知曉,恐怕又得挨參。也虧得秦佩官階尚低,不是御史們的關切物件,不然以秦佩惹是生非的本事,還不得日日被彈劾?
回到永興坊宅邸,秦佩都來不及換上常服便去偏廂房看那幾只兔子。
第一個廂房內的兔子都是活蹦亂跳,秦佩不由得大失所望,讓負責給這些畜生投食的小廝木桐無比委屈。
而後兩個廂房,只見那兩對兔子均是慵倦懨懨,連上好的白玉青菜都沒動幾口。
“大人,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