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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開始往回走。
路上碰到不少人,見到茛觿的樣貌都禁不住多看了幾眼。茛觿不予理睬。
他回到了剛才去過的地方,沒有看到龍簾的影子。幾乎所有人都去朝拜進香了,街上原本熱鬧的景象一下子變得冷清不少,唯一讓他保持意識清醒的是不遠處大寺廟隱隱約約傳來唸誦佛經的聲音。
他在湖邊停下,四周望了望,沒有找到人。無意間他看見了湖中飄著的散亂的蓮花燈。每朵花燈的花蕊處都寫著放燈人的所念所想。他走下臺階,低頭看著飄到岸邊來困在小角落裡不能得到釋放的蓮花燈。
兵臨池下,帝治江山。
花蕊中央寫了這麼八個字,大概是希望他作為清帝能夠坐穩江山,睥睨天下吧。民間有這樣的為國著想的人也是有心了。只是沒有署名。
在原地好久才反應過來他目前真正需要做的事情是找到龍簾,不該在這裡浪費時間。他剛剛挪動腳步,腹中便一陣抽痛,隨後全身各處都跟著開始抽痛。
這感覺,他再熟悉不過。那是消失了一年多的炎毒。
這痛比過去的要痛上十倍,把這一年他少受的痛苦一分不差的全部補了回來。發作時間也不對,這次居然變成了月份中旬,看來這炎毒,真的是越來越厲害了。
痛不是最主要的,茛觿擔心的是,他現在寸步難行,又是在宮外,他一個人,要如何呢?
第五卷 情迷意亂(四)
夜未央,秋日燥熱的晚風帶了幾絲涼意,星辰映得湖水蒙上了一層閃耀的波瀾。正是一年中月最完整的時候,而它好似虧欠了誰一樣,有一會沒一會地就往雲裡躲。
月色是美,月下賞月朝拜的人也美。他們口裡吟唱著贊月歌,誰也沒有在意到湖邊小壩邊蜷縮在一起的君王。
他額角佈滿了密密的汗珠,全身抽痛讓他不得不皺起好看的眉頭,堅強的意志讓他的大腦還保持著僅有的清醒,他必須要在失去意識之前離開這裡,不然在炎毒籠罩下的他,又不知道會傷了多少人。他不想當初在西周府發生的事情再發生一遍!
他嘗試著雙腿用力站起,可雙腿軟的厲害,還沒站穩便沉沉向後倒去,他閉上眼準備重新摔回地上,可是沒有,他等了好久也沒有地面冰涼的觸覺,有雙手拖住了他。
茛觿不知道那個人是誰,被那人接住後背對著摟在懷裡,茛觿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軟軟的靠在那個人的身上。茛觿的背部貼著他的胸口,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個人不是龍簾,原本以為他是龍簾還打心底稍微送了一口氣。只是那懷抱太過溫暖,太過舒適,太過……熟悉。
他道:“出宮為什麼沒有人跟著,不怕危險嗎?”
茛觿沒有精力回答他的問題,默默地接受那個人的責備。
“炎毒發作你還敢往外跑,你不珍惜自己的身體,也要為百姓們考慮,萬一失控,這局面可能比西周府要慘烈幾十倍!”
他說著說著語氣弱了,低頭見他蒼白的臉色,還有蹙眉昏昏欲睡的痛苦,他終究還是心軟了。
他曾經發誓不再介入他的生活,不會對他所做的事情持有反對或贊成的心態。一年多了,他原本以為他可以放下,可為什麼看到他連腳都站不穩,心就會不自覺地又泛起層層漣漪?難道他註定要和他糾纏一輩子麼?
他打橫抱起他,往宮裡回去。
他來了北國一年多,從內到外也多多少少散發的是北國人的氣息,作為北國人,他沒有理由地想要祝願他,要他一生都君臨天下。他放下的蓮花燈上寫著,兵臨池下,帝治江山。沒想到那燈剛剛放入湖中,便往西飄,他一時興起跟著蓮花燈走,饒了大半個湖畔,找到蓮花燈的時候,也看到了茛觿。
原本只是不想面對突然拜訪的新帝,便乘著巡視的藉口來這燈會。打算的是散散心,正好避開了新帝。他萬萬想不到的是,茛觿誤打誤撞也來了這裡,還恰好遇上了。
懷裡的人有了動靜,他微微睜開眼,看到的不是那張他所猜到的臉,而是毫無人情味的木頭鹿角面具。他也在低頭看他,那樣好看的眸子,一年多不見,愈加深沉了。
他認得這雙眼睛。就算是隔著面具,他還是可以認出焱潲,單單憑藉他的眼睛。
作為堂兄,他一直默默無聞的喜愛這個堂弟。
作為不共戴天的仇人,他一直默默無聞地謀算著要怎樣死在焱潲的手上。
作為君臣,他一直默默無聞地深信著作為熙王的他。
他們有著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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