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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里尿褲子呢。”
趙珋雖有些失神,卻也並不如何頹喪,怔了一會兒,冷冷瞧了瞧蕭圖,道:“好了,你的援兵來了,要弒君謀反麼?來啊。”
秦攸神色怪異地望向蕭圖,蕭圖閉眼揉了揉眉心,道:“小六,我陪你玩這些年,實在已經夠了。”
“……什麼意思?”
“聖上安心做您的皇帝——至於他,要去做他想做的事了。”此聲一出,三人霎時一齊望向殿門口。阮雪臣灰頭土臉,喘了幾口,望著他們,道,“別說了,這裡不宜久留。”
那兩個猶然四肢無力,秦攸略掃了掃這兩人的身量,先將蕭圖拉到自己背上;阮雪臣瞧著趙珋,嘆了一聲,只好進去揹他。趙珋見了那駭人的肚子,只覺觸目驚心,看了一眼,忙別過臉去。
雪臣抬腿卻沒跨過門檻,扶住門框,又跨了一次,身形忽然晃了一晃。蕭秦二人脫口而出:“怎麼了?”
雪臣抬臂擋了擋小腹,皺眉道:“沒事。先出去。”
趙珋垂著眼睛,小聲嘀咕道:“來不及了。”
蕭圖秦攸全不當他一回事,著急向阮雪臣道:“你自己走,我們自會弄他出去。”
雪臣卻不知為何心頭咯噔一聲,頓了一頓道:“聖上何出此言?”
“就是全恩不動手……也會點著的。時辰一到,機括自動。”
秦攸臉色一變,劍哐啷出鞘,橫在趙珋頷下:“還有多久?”
不待趙珋開口,蕭圖沉聲道:“不到半盞茶。確實來不及出去。”
阮雪臣扶住一邊的椅背,喃喃道:“難怪我覺得那些引線有問題……總弦在何處?”
秦攸狠狠將劍抵緊了趙珋:“總弦在何處!”
趙珋抖著唇,道:“就,就在佛龕裡,半寸粗……你拿什麼剪開。”
秦攸二話不說就往佛龕那頭走。蕭圖厲聲道:“別傻了!抱他出去!能走多遠算多遠!”
佛堂中一時死寂。在自己微不可聞的喘息聲中,阮雪臣彷彿聽見了那尊銅佛背後的細微聲響。
他已然有些恍惚,盯著它不語。
心念急轉之間,靈竅乍現。這不過是一線雲開月明,虛妄如他腹中的那塊肉,沒有半分實處,叫人哪裡肯信。
阮雪臣木呆呆道:“蕭圖……那個玉蝨子,在不在?”
蕭圖一怔,道:“獅子?啊……你送我的蝨子?”
幾縷墨綠的絲線捻成了繩,那隻碧盈盈的小東西掛在上頭,被秦攸依言從蕭圖懷中抽了出來。
時間所餘無幾,秦攸想也不想,舉劍割斷了,放到阮雪臣手心裡。
雪臣只看了它一眼,驟然攥緊了,低聲道:“要多少,有多少麼……秦攸,把它捏碎丟進佛龕裡,快。”
匪夷所思到如此,秦攸也未多問半個字。惟有立在佛龕前將指尖捏緊的時候,發現那玉石似的質地竟如水上浮沫一般倏忽破了,才驚訝得抬了抬眉毛。
阮雪臣望著他將手伸進去,忽然沒了氣力,一手捂住隆起的小腹,緩緩坐倒在椅上。
屋中四人再無一言,愣愣地聽著。只因這須臾間,沉悶的水流聲在空空如也的金磚下傳遍了整個佛殿,而後又窸窸窣窣地往下爬去。不知所來,不知所往。
尾聲
“那一場雨,來得也奇。不過一日一夜,居然就把大內給淹了。”
“誰說不是呢……凌前輩,我聽說,宮裡的冰窖都給泡得毀了,今年的瓊林宴啊,那些新進士,只怕吃不到御製酸梅湯了。”
他們前頭一排,並肩坐著兩個男子。一位恐怕是病人吹不得風,戴了帷帽,周身罩下青紗;也不曉得生的什麼怪病,腹大如鼓,行止很是不便的模樣。
他身邊的一位眉目俊朗,幾可入畫,懶洋洋攤手攤腳坐著,在那人耳邊低低笑道:“他胡說。張達信上講,冰窖雖毀,酸梅湯還是有的。只可惜了地下那些火藥,都浸得溼透了。”
“可惜?可惜沒有死在裡頭麼?”
蕭圖笑嘻嘻伸手進那紗帷裡去摸他肚子:“那也是同你在一處。粉身碎骨,也是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阮雪臣斜他一眼:“若是我跟秦攸不趕到,你就和你那好表弟‘他中有你,你中有他’了。”
蕭圖不禁抖了一抖,道:“那自然還是如今最好。”
“話說,你原來……還與京中暗通訊息麼。”
蕭圖笑道:“怎麼叫暗通?那小子多年隨我歷練,也算半個兄弟。當夜若不是我爹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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