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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一點小小的期望。
季清沒有說話,靜靜看著白夕,視線慢慢變得模糊起來,溫熱的液體一滴滴砸在湖藍色的被子上,暈開一個又一個不規則的圓點。
白夕懵了,他料想過很多次季清見到他的情景,怒吼,憤懣,或者歇斯底里地哭泣,而不應該像現在這樣,安靜地流淚。
是流淚,不是哭泣。
沒來由的,心裡一陣恐慌。
“清……你怎麼了?”
小心地抱緊季清瘦削的身體,白夕怕了,季清的樣子太正常了,正常到讓人發怵。
“白公子,請你放手。”
良久,季清抬起頭,疏離地喚了一聲,隨即,擦乾了滿臉的淚水。
“你……喚我什麼?”白夕愣愣看著季清,手不由鬆開了。
白公子?
“混帳!你想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嗎?”一把抓過掙扎著想下床的季清,白夕終於發火了,他剛剛和衛南大打出手,才保住季清一晚,不想傷了十幾年的兄弟之情,換來的竟是一句和他撇清關係的白公子!
“啪!”
一聲脆響,季清顫顫地舉著右手,白夕被突如其來的一掌打偏了臉,烏黑的眸子閃過一抹狠厲。
“你敢打我?”
聽出他話裡危險的成分,季清並不害怕,反而挺起胸膛,直視他。
面對如此明顯的挑釁,白夕不怒反笑。
第一次見到這樣倔強的季清,劍拔弩張如一隻受傷的小獸。他所認識的季清,是個溫和柔軟的男子,沐浴在晨光之下,無害到鳥雀都紛紛落在他身邊嬉戲。所以,他認定他是沒有脾氣的,無論怎樣玩弄,都不敢反抗。
可是,他錯了。季清不是軟熟的桃子,可以任人搓圓揉扁,他是柔韌的柳枝,可以隨意纏在指間,然,只要一鬆手,便會恢復成原來的樣子,細細長長的,被風高高揚起,再也不能抓住。
他,不想鬆手的……
“咳咳!”
喉頭一緊,白夕斷斷續續地咯出一些血來,鮮豔的紅色落在月白衣衫上,悽豔無比。
“白夕!你、你怎麼了?”
扶住白夕搖搖墜的身體,季清慌了神,低頭死死拉著白夕的胳膊,怕一鬆手,他就又倒下了。
“清,你在擔心我嗎?”
挑起他尖尖的下巴,入眼的是那張平淡無奇,最多隻能稱作清秀的臉,就是這張臉,就是這個人,讓他的心口密密麻麻地疼。
第十七章
“你……受傷了?”
在微弱的燈光下,季清終於仔細看了白夕,依然是那個丰神俊朗的男子,隨意一笑,就能顛倒眾生,可是,為什麼他的臉上到處可見青紫的淤痕,狼狽得連衣服上都佔滿灰塵?
“對不起……”忍不住抬手,輕輕擦掉他嘴角的血跡,季清為自己的鹵莽道歉。
“噓……不要說話。”
抓了季清的手握在手心,白夕將頭擱在他的肩上,剩下的一隻手自然而然地摟緊他的腰,原本遙不可及的兩人,此刻親密地貼在一起,搖曳的燭光晃了晃,終究還是熄成了一縷輕煙。
“清……?”
日上三竿的時候,白夕從沉睡中醒來,身邊的床單已經涼透,失去了那人溫暖的熱度,昨夜的相擁而眠恍若一場夢境
,可是,他卻清晰記得那人溫柔的睡臉,細細的眉攏在一起,蒼白的臉上暈開一抹薄紅。
很可愛的樣子。
攤開手,舉在眼前,滿滿的陽光便從張開的指縫間流出,暖暖的,明亮的顏色,就像昨晚那人手裡的月光。
季清,原本和他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男子,如今,牽起他心裡最細的弦,細到幾乎看不見,然,輕輕一動,還是會痛徹心扉。
或許,衛南是對的,自己不應該招惹季清,雖然開始,只是為了好玩,而現在,卻真的不能置身事外了。
他愛上了季清,愛上了衛南的妻子,愛上了鎮國將軍的夫人。
不知從何時起,眼睛就再也離不開那人,數月的朝夕相處,最終讓他萬劫不復,身為獵人,居然愛上自己的獵物,不是很可笑麼?
可是,停不了。
停不了地貪戀他的溫柔,停不了地尋找他的身影,停不了地想念他的氣息。
“他有什麼好?好到你連妹妹都不要了?”
衛南憤怒的咆哮還回蕩在腦海裡,隨之而來的一拳把他打倒在地,血頃刻從嘴角溢位,劃開一條將斷未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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