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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信送到貓耳衚衕四喜手上,附帶著一串白色的金絲硨磲佛珠手釧,牛大親自送的東西,走的時候沉著臉跟四喜說“喜公公也體諒一下我們,淘弄這樣的稀奇物什可是費了不少事兒呢!”四喜嘻笑著不答,只顧自己把玩。他也是有品階的庵宦,正是丁優之期,食慾不振加上夏天身子乏累,就著爬著窗沿上的姿勢墊著下巴拆了信細看,信中無非是些風花雪月思念佳人的詩句,啟人就這點兒不好,吟詩弄賦的也要給聽得懂的人才好,以四喜的學識只能猜出大概意思而已,真真難為死人。皺著眉欣賞完啟人的慼慼之情,長長嘆了口氣,強忍胸中的鬱悶關上窗,昏昏睡去。
寅時正刻有人敲窗,四喜睡得昏昏沉沉的,以為自己在做夢,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揉揉眼睛側耳細聽,果然不一會兒又傳來“扣扣扣扣”的聲響,四喜大喜立刻撲到窗前,猛然推開窗,只見深夜裡站在窗前的人嚇了一跳,四喜呵呵一笑,挑眉問道“不是說近日不來了嗎?”那人翻身進屋關窗,摟過四喜對著嘴就是一通狼吻,味道太熟,熟得四喜窩在那人懷裡就激靈靈的直打冷顫,僵硬的等那人親夠,顫聲問道“誰?”魔鬼問道“你想我是誰?”四喜大腦一片空白“定遠將軍,你不上朝嗎?”
天閹(第27章)
滿祿在四喜唇上啄了一下說“小親親,難為你惦記著我,今天朝堂上有大事發生,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四喜緊箍眉頭,有大事?什麼事?啟人常說伴君如伴虎,宣德的手段他也知道一二,真生起氣來陰著呢,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有得是。滿祿今天又這麼大膽,像極了上次被強暴的情形,天啊!啟人~忍不住眼泛淚光使勁折騰,掙脫著就要離開,滿祿趕緊壓住他,用單手捂上四喜的嘴,湊上去在自己手背上親了一下,似乎隔著隻手也能親到四喜唇一樣“寶貝莫急,不是你那祥王爺。”
滿祿不想上朝是因為確實有大事發生,他可不想再看忠烈演義,這戲幾乎天天都上,自宣德恢復早朝以來,每天都有一兩個朝臣是坐著轎子來躺在棺材裡回去的,都想當忠臣直臣,似乎強諫才是耿直的表率,遇上宣德下場都挺慘,最近看得太多,不但視覺連同情心都疲勞了。而且一想到啟人即將瞪著雙烏眼雞的眼睛看他,彆扭得緊,還是在這裡舒服,於是推託崴了腳,請了病假,原想廝混一番,四喜這麼激動既在預料中又在意料外,沒想到他對啟人那麼上心,再一尋思四喜剛才乍見自己時那神采飛揚的樣兒,心裡就有氣,在啟人面前是恃寵生驕,怎麼到了他滿祿這裡就變成竇娥冤呢?手下發狠,把人往炕上一摔。
朝堂上的大事件是宣德令小未子捧著一張契約讓眾人傳看,看了的人都面面相覷議論紛紛,宣德高高在上,一覽眾生,看諸臣工的嘴型和神情,就知道他們在低語什麼,笑聲悶在胸腔裡以後再徐徐發出,嚇得眾人惴惴不安。
小未子將傳看了一圈的契約送回至宣德手上,宣德用一根手指挑起來看向眾人“他何遠吉也忒大方了些,竟然將山西一半的領土拱手送了出去,你們說這江山是朕的還是他何遠吉的?”嚇得眾人皆跪拜地上,山呼萬歲。
宣德震怒,將契約丟落堂下,布帛飄飄蕩蕩,落在啟人右上方一尺遠的地方,上面印章手跡俱全,啟人皺眉,這何遠吉是被逼的?自願的?難道他是白痴?揣度著契約被偽造的可能性,思量何遠吉如果是被囚禁才簽下這樣的契約,那也太丟軒轅王朝的臉面了,或許另有隱情?剛想替何遠吉說兩句話,就聽宣德問宗人令“叛國投敵是個什麼罪過?僭越皇權又是個怎麼個處置法兒?”宗人令抖抖衣袖從容應道“當誅九族”宣德哼哼冷笑,朝堂上有幾名大臣已經開始哆嗦,其中一人抖得不像話一激動暈了過去,被人服侍著摻到一邊,宣德低頭看看桌案低聲說道“誅九族就免了,本朝為數不少的人與何氏家族有姻親,連朕的淑賢妃都是何遠吉孃舅家的表妹,三伏都沒出,這一刑罰豈不連朕都帶了進去?”宗人令趕忙用袖子擦擦汗,他平素與何遠吉交情不錯,還曾試圖為他求過情,眼見今上喜怒無常,深覺天威難測,看似剮了何遠吉都不解恨,軒轅王朝又法典深嚴,除了誅九族還有連坐,連朋友都脫不了干係,剛才的說辭亦是公正處置,宣德反倒生氣,也不知道究竟是個什麼主意?
宣德笑笑,看似無害般掃視群臣,滿目盡是眾人跪拜伏著的後背,目光所及之處碰觸不到任何一人目光,高高在上的權威感油然而生“何遠吉狼子野心,罪不可恕,李哲上報匪患全清,何遠吉的屍身只剩一副破爛官袍,這是天罰!”百餘名臣工跪拜的朝堂上微弱的呼吸此起彼浮,靜悄悄鴉雀無聲,連針掉到地方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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