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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還是柳斷笛看不過眼,上前制止寧楀的行徑。
“執意出去的人是我,青衣勸不住我的。寧大夫又何苦與他置氣……”
寧楀抬眉看他,只覺他笑容中匿含的情感極為複雜,使人捉摸不透。
“你向來不肯聽我的話。”
寧楀搖頭,言下已是有些無奈。
“之前是我未能放在心上,讓寧大夫費心了。……待隔日早朝,我會同陛下講清,求他准假。”
寧楀聞言訝然,竟覺不可思議,滿面狐疑道:“……當真?你真會這般閒散下心思,置朝務於腦後?”
柳斷笛微微一笑:“此刻幾方均安,朝中也不乏人才。想必,我也沒有甚麼非留不可的理由。”
寧楀聽他解釋,心下了然,音色中略帶些欣慰:“好,好……早該如此了。”
柳斷笛面上笑意不去,心底卻明白的很。
如今,蘇偃已是這般厭惡自己,還是不要相見太勤了罷。不如趁此機會好生歇息……怕是往後再也沒有這般偷閒的機會了。
……
翌日,戶部尚書柳斷笛以歸家踏青為由向皇帝請辭,帝重其往昔功績斐然,年紀尚輕,不予審批辭官之呈,只准假四月,時至返朝,又提大理寺少卿兆文琦為戶部侍郎,同趙淙恩二人一左一右暫代尚書參政。柳斷笛叩謝皇帝隆恩。
爾後,他便淡出朝野。將公事交予左右侍郎,暫且不問世事,靜居柳府,由著寧楀替他調養身子。
只是,蘇偃從未來過。柳斷笛雖是吩咐了知情者,不許透露分毫,但蘇偃也始終未曾過問。
柳斷笛由衷釋然。蘇偃大約當真覺得自己踏青去了罷……呵,念起他來,只覺苦訴難暢。縱使情深不減,卻也不再似起初那般期盼了。
歷昌二十七年二月二十日。
新春又至。正值柳斷笛歸朝。
相別四月,首次再見蘇偃,便是在國宴之上。
比之去年,少了公主蘇橋,卻迎來太子新妃霍九歌。
柳斷笛並未前去問安,只坐在角落暗觀明堂。公主和親離蘇之後,不會再有第二人喚自己登臺賦詩,亦也不必憂心露面於眾。他自嘲般地勾了唇角,自嘆安生。
微微抬首打探蘇偃,卻覺他身前矮几上擱置的物什眼熟極了。仔細瞧去,才辨出此物乃是自己當初所贈予他的苦山茶。木匣似乎並未開啟過,雖然相隔頗遠,但柳斷笛卻看得真切。木匣之上的豔囍之字,是他親手刻在匣身中央的,倘若開啟,必有留痕,而現下卻光滑無比。
……既然蘇偃連他這般贈祝都不肯收下,如今又為何帶著它?
柳斷笛收回目光,如往常一樣低首,在暗光之中自欺欺人地扯出一抹笑容。你不是早就料到會有今日?自作自受罷了。
爾後,他便瞧見蘇奕起身來至蘇偃身旁,聽他糯糯地道:“太子哥哥,那是甚麼?”
言語間,用手指了指矮几上的木匣。
蘇偃並不知柳斷笛正望著自己,只帶了些許笑意將蘇奕拉至一側,道:“都是些不打緊的東西。”
柳斷笛聞言一怔,遂又聽蘇奕說:“可是,好漂亮……能讓奕兒瞧瞧麼?”
蘇偃頷首,拿了木匣遞給他。
“這裡面裝著甚麼?”
蘇偃答道:“大約是些茶葉。他人所贈,我也未曾開啟細看。”
蘇奕手下翻看著木匣,聽了蘇偃此言,不由抬眼望他:“既然已經送給太子哥哥,那便就是太子哥哥的東西了,為何不開啟呢?”
蘇偃揉了揉他的額髮,道:“不相干的人罷了,就連他經手的東西,瞧見也只覺得煩心,又何必非要礙自己的眼?”
蘇奕似懂非懂地點了頭,抱怨般地小聲說道:“……我長這麼大,除卻在宴席之上,私底下還從來都沒見過茶葉呢。”
蘇偃頓感心酸,伸手將蘇奕攬入懷,思慮良久,終是道:“這樣,反正這茶葉留在我手中也沒有甚麼用途,既然七弟喜歡,那便拿去吧。”
蘇奕眼中霎時閃了光彩,捧著木匣愛不釋手,口中卻反覆問道:“太子哥哥此話當真?”
蘇偃頷首:“我甚麼時候騙過你?”
蘇奕似是怕他反悔,忙說:“太子哥哥最疼奕兒了。”話畢,便將木匣藏在衣衫中歸了原位。
蘇偃瞧著蘇奕歡喜,自也是開心的,並無半分遮掩。只是從頭至尾,目光從未停駐在柳斷笛身上。
柳斷笛甚至覺得蘇偃不知自己在場,而並非有意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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