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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求死,他留不住。不如索性,予他一杯毒酒,假死大理寺內。
到了最終,自己還是存有私心的。
只是未曾料到,那日激心之下搭設的木宅竟派上用場。
蘇偃嘆聲:“蘇偃賜死阿笛,是給大蘇天下的答覆。而今,蘇偃帶著阿笛遠赴,是獨獨給你一人的答覆。”
柳斷笛躺在榻上,只覺烈痛過後,自己做了一個綿長而朦朧的夢。
夢中蝶鳥紛飛,徑無旁人;香氣四溢,襲滿幾周。
他輾轉行至一處雍容貴麗的宅子,暖陽照耀著偌大的空府,絲毫也不覺沉冷。
柳斷笛繞了許久,終是來至長廊之內。他疑慮半晌,終是向前邁去,偏首打量著身旁一個又一個砌著龍鳳的臺柱,俱是是精雕細刻。
再向前望去時,他隱隱瞧見,長廊盡頭有人端步走向他,周身纏盤著白裡透金的光芒,萬丈如春。
那人向他張開手臂,面上籠著薄薄的笑,輕聲問道:“我願意用餘下半生去愛江山,你可否願意,用餘下半生,來愛我?”
只此一聲,柳斷笛便再也捨不得閉眼。
睜眼之時,床壁上方的木樁上仍還懸掛著那柄自京城帶來的長明燈,而那個渾身上下散發著帝王風息的人正朝他微笑。
“我真想你,阿笛。”
短短六個字,凝結他所生廿五年來,最為興採的聲音。
“……我也想你。”
柳斷笛沙啞著嗓音,好半晌才費力地吐字,只是唇邊掛著些許微笑。
蘇偃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哽咽地問他:“阿笛,你這笑容,可是真心?”
“是。”
柳斷笛決然。
蘇偃伏下身子,將柳斷笛羸弱不堪的肩骨攏在懷中,狠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藥香。
“你不要怪我太過己欲,只是此生……毒誤已深,惟你能醫。”
柳斷笛周至兩日才徹底醒明,心下隱約了目。蘇偃通同寧楀,一併佈局令他假死,爾後蘇偃稱帝歇朝兩月,正好兒將他帶出了京。柳斷笛一時有些難耐,即便蘇偃煞費苦心地救了自己,自己也終無法伴他一生終老,何必這般周章百折?隨後幾日下來,蘇偃面上從未有過悲容,一直都是溫言笑語,柳斷笛明白他雖然口上佯作不知,心中卻極為清楚。
“阿笛,張口。”
蘇偃手持木碗,碗中呈著泛漆的藥汁。他坐在柳斷笛身邊,舀起一勺來,先是拿至唇旁輕吹片刻,遂才遞向柳斷笛。
“如今……你已貴為天子,又怎好再做這些?”
柳斷笛心中發澀。蘇偃榮登大統,再行如此賤低身份之事,著實不妥。
“又來。”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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