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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麟掌心冒汗,良久才咬牙顫聲,銳利地質問道:“你們……將他怎麼了!”
他總覺自己將紀韶雲掩藏的太好,不會令人察覺,可如今卻還是教人窺探的一絲不剩。
“京外水園……”褚桑嘿笑一聲,道:“我看他著實無趣的緊,將他吊在水車之上,每一個時辰便浸水一次,廉王你說說,他的命究竟能有多大?”
蘇麟渾身顫抖,瞳孔張大,痛苦無比。
他握拳用力,指尖便刺入肉裡去。
天下,他即將拿捏在手,但他……不能失去紀韶雲。
紀韶雲每日都會繞在他身旁,喚他麟哥哥。
這世上無人如此稱他。
麟哥哥,麟哥哥。
蘇麟只覺耳中雜響,如同蚊蠅叮鬧,吵得他心煩意亂。
——那是紀韶雲,你可要想仔細了,那是紀韶雲……
——倘若失了他,你還有甚麼可圖?……
“哈……!好……你們好……”
蘇麟終是失聲大笑,馭馬前行。每一步,均似足頂刀鋒。
半晌,他停在蘇偃身前不遠,臉上笑意逐漸垮了下來。
“既然如此,我也告訴太子殿下一個秘密罷。”
蘇麟目露詭秘,斜唇輕笑道:“柳斷笛,他沒有幾日可活了。”
他要令蘇偃痛苦——即便輸了天下,他也絕不肯輸在蘇偃手中!
“……周太醫盡忠於本王……本王早便知曉柳斷笛病骨不愈命不久矣,此時果親王企圖歸忠,但天下終一主,知他需要為你奪權拿符,本王便任由他去,借他一個將死之人除去心頭患,何樂而不為?”
蘇麟止聲,望著蘇偃的臉頰微微震顫,心下受用極了。
“蘇安是本王所殺……而蘇奕,他徹頭徹尾都是本王的人!生死均為本王,不過棋子!可恨你就是個被矇在鼓裡的傻子!”
閃電打下,他已然有些怔魔,笑意愈發明顯,幾乎背過氣去。
“……即便本王今日錯失良機,與高位失之交臂,但還有邵雲相伴,後生作樂飲酒吟詩……而你,終究是……”蘇麟略停,遂便更加淒厲,一字一頓地道:“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
褚桑與顧風具為失色,忙去打望蘇偃的神情,只見他面容上無悲無喜,血色盡失。
蘇偃極力平復,蘇麟的一字一語均如利刃一般刺在胸膛,痛得他竟連怒遏也忘記了。
原來……原來是這般!
蘇麟一席話,道破自己終日來的迷困。
——父皇早知蘇安蘇奕受他所害,可為顧足自己憐惜手足之情,遲遲不願將實情道出!阿笛……亦是如此。……何況他隱忍成習,又如何向自己直言命不久矣!……反窺自己又做了些甚麼?待他冷言冷語無不傷人,將他關押大理寺內,逼問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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