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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道,“和我說說話吧,一個人總躺在床上,也快要發黴了。”
顧白抿了抿唇,坐到了花沫忘的床榻邊。
“顧白,你知道麼……”花沫忘精神彷彿好了些,“我曾經不止一次地想過,若是當初,我就那麼死在了玉山雪潭之上,是不是會更好些。”
“你胡說什麼!”
“至少,在那個時候,我和南歌的回憶都是幸福快樂的,沒有傷害,也沒有背叛。”花沫忘笑著,彷彿陷入了回憶。
“卞溪城的時候,我和南歌一起在月老橋上看了煙花。那煙花真美。”
“我們還買了同心石,南歌已經答應親手幫我掛上的。我盼了那麼久,南歌才終於答應了……只可惜,最終我也沒能戴上這塊同心石。”
“南歌恨我麼……不,不對,他都已經忘了我了啊。沫忘,沫忘──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呵。”
顧白不敢插嘴。他整個人的手都在抑制不住地顫抖著。
現在的花沫忘,精神實在是出人意料的好。他知道,這次,他怕是真的不能挽回了。
“慧空大師說,人有三生,種因得果。你說,若是有來生,我還能見到他麼?”花沫忘的眼睛晶亮,看著顧白,帶著種孩子氣的希翼,“我這一次做錯了,可我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補償過。那麼,下一輩子,可不可以重新開始,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若有來生,我是不是可以和他平平淡淡地相守一輩子?”花沫忘甜蜜地笑著,“下一輩子,我和南歌都不要這絕色的容貌了,只要普普通通的就好。也不要生在帝王家,不要錦衣玉食……哪怕只是一對粗野的山民也可以。”
“我們要住在山腳下,蓋一個小小的茅草屋……嗯,要有一個小院子,可以養養小雞,種些小菜什麼的。實在嘴饞了,也可以去山上打一些野味來解饞。冬天的時候,還可以用動物的皮毛來禦寒。”花沫忘興奮地向顧白描述著那種平淡的幸福,“對了,還要天天和南歌去山頭看日出和日落……那一定美極了。”
“……我曾經,也不信神佛。可是,我現在信了。很誠心很誠心的相信著,”花沫忘聲音低低地咳了幾聲,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卻依舊帶著那份執拗,想要向顧白討一分答案,“那麼,一定有輪迴的吧……一定,能再次相見的吧……”
“……嗯。”顧白狼狽地偏過頭,抬頭拭去眼中的淚,低低地應了一聲。
“那就好,那就好……”花沫忘孩子氣般滿足地笑,“下一輩子,我一定做很多很多善事,一定好好對待南歌,再也……不,不騙他了……”
笨蛋南歌,我當然,是愛你的。
我永遠不會忘記,你一襲白衣,踏著月華朝我走來。嘴角帶著笑,氣息卻是淡漠而疏離。我永遠不會忘記,我的南歌,有一雙世界上最美的眼睛,黑的彷彿能泛出紫色的光來。我永遠不會忘記,在那一刻,我心跳的頻率,那麼急促那麼強烈,鼓譟著宣告,我的淪陷。
也許我這一生,騙你良多。但有一點,是真的。
南歌,我對你,是真心。
花沫忘是笑著走的。除了一直守在花沫忘身邊的顧白,再沒有人知道,向來薄情自私的蒼凌一字並肩王,在最後,還是無聲地喚出了那個名字。
“南歌。”
一年之後。天牢。
“沒想到在蒼凌的天牢裡,居然還會有人來看我。”
略顯喑啞的聲音在陰暗潮溼的天牢裡擴散開來,顯出一份滄桑。
顧白看著被綁在十字形木架上的蕭南歌,面色複雜。
面前的人,衣衫已經破爛如碎步,身上盡是深可見骨的傷痕。一張臉,也早已容貌盡毀,不復當初的絕世姿容。這個人渾身上下,無不狼狽,但看著,卻依舊能找到那獨屬於軒欽的攝政王,沙場少年戰神蕭南歌的風骨。
“你居然沒有忘記?”顧白皺著眉問。
蕭南歌輕輕地笑,“忘記了。”抬頭看了顧白一眼,“不過,又想起來了罷了。”
“怎麼可能?”顧白反駁。
“也許……還是因為身體裡這蛟龍血的功效吧。”蕭南歌垂下了睫,呢喃著道。
顧白微微愣住了。
“那你……為什麼要去刺殺皇上?”顧白問,“你該明白,你根本不會成功。”
“啊……我知道啊。”蕭南歌點了點頭,“但是,不給自己一個理由,怎麼能安心地下去陪他呢?”
“什麼!”顧白震驚地看著蕭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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