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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具備愛的能力,而顧之川,蘇叔陽並不識得顧之川。
又何談愛呢?
人命是輕薄的。蘇叔陽想,他從未因為自己殺了人而有罪惡感,唯一會難以承擔是殺人之後的結果。
他不可以後悔,如果後悔,那就是另外一個不幸的故事了。
事到如今,自己唯一遺憾的,是不能愛上一個人,也不能對他說一句抱歉。
因為想要愛的人已經不在,而“對不起”,對方更無法聽見。
“我很抱歉……”他喃喃地張開口,盡數伴隨了風。
34。
柳柯舟做了一個夢。
夢中的母親坐在床前,不遠處微弱的火焰在油燈裡緩緩燃燒。她右手中捏著針線,左手則拎著一件灰色的布衣,似乎正在縫補。
“娘?”小小的男孩子湊到母親身邊,將腦袋擠入女子的懷裡,“我餓了。”
母親臉上帶著微笑,將手裡的活計放在床邊,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好,我們吃飯。”
她起身,拉著小男孩的手在昏暗的屋中往木桌邊上走去,卻在下一刻出現在了一個充滿鳥語花香的花園。
年輕的母親不再,石子路上反而跌坐著一個衣著寒酸的少年。他生得極清秀,乾淨的相貌,冷淡的神情,穿著一身灰白色的衣服。
而他的面前則站著另外一群少年——為首的是一個穿著寶藍色衣服、胖墩墩的公子哥。他堆滿肥肉的臉上帶著令人厭惡的輕薄笑容,用一種下流口吻說道:“竟然是個細皮滑肉的,果然是那老賤婦生的雜種。”
“你說什麼。”少年抬起頭,原本微瞌的眼睛直勾勾看向少年公子哥,“你罵誰?”
“哈哈哈,你是誰生的我就罵誰!”公子哥拍了拍胸壁,“你那個娘……”
他話未說完,一個拳頭已經直直砸在他的面上。誰也沒有想到看似柔弱的少年有這麼大的力氣,他站在跌坐在地上的公子哥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對方驚慌失措得表情,捏著拳頭,壓低聲音說:“你才是雜種。”
“你要死啊!”尖利的叫聲想起,“我爹打死你!”公子哥狼狽地從地上爬起,指著少年的臉喊著,“打死他!打死他!”
跟在公子哥後面的一群小孩迅速地衝上前將少年包圍起來。他們的拳頭落在少年的身上、臉上、頭上,有人扯住他的頭髮,將他推倒。
隨即便是眼前一黑。
柳柯舟只覺得自己躲在一個極狹窄的地方。硬邦邦的木板壓在自己身上,眼睛慢慢適應了黑暗,但是隻看得到一條透著光的縫隙。
“娘?”他覺得不安,但是隻敢小聲地喊,“娘?”
“別出來。”母親的聲音壓抑著恐懼,但是卻保持著柔和的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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