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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
“王爺吩咐不許人打擾。”
那還找我來,不是成心要我去送死麼?我忍不住揶揄他:“石護衛,我若是死了,你可不能簡慢,一定要用最好的香樟木棺材。”
石驚風一呆,訥訥地道:“大人過慮了。”
推開房門,撲鼻的是一股酒氣。在我的印象之中,永王這人永遠是陰沉冷靜的近乎可怕,永遠和“酒醉”兩字沾不上邊。可現在,他卻真的醉了。 一隻酒罈擺在地上,永王的人橫臥在酒罈旁邊,醉眼朦朧。我注意到在他身下襬著一幅一人多長的畫卷,畫的似乎是一個人。永王的手不停地在摩挲畫中人的身影,臉上露出夢訖般的微笑。
“煙兒……”
莫非煙!我心念一動,難道今天是莫非煙的祭日?我走上前,見畫中的人眉目宛然、嘴角含笑,一襲白衣更顯風姿綽約。果然和我有七、八分想象。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莫非煙,儘管只是一幅畫像,卻足以想見他當年的風采。他的神情中漾著水一般的溫柔,是我身上不曾具備的。這樣一個人,難怪永王對他如此依戀。
我蹲下身,輕喚:“王爺。”
永王費力地睜開眼,呵呵的笑:“煙兒,你又活回來了。”掙扎著起身,張開雙臂將我擁入懷中。
自從那夜我失身給永王,也曾和他有過幾次肌膚之親。我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可還是剋制不住從心底湧上來的那股恐懼。被他一擁,全身僵硬,忍不住想要掙脫。卻聽他喃喃地道:“煙兒,你回來了,真好,讓我抱著你,別再離開我了。”不知為什麼,心裡一軟,我就沒動。
“煙兒,你當時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不等我回來?你該相信,我能保護你呀。”煙兒的死,在永王的心中,竟然一直只是“離開”。心裡一陣唏噓,原來永王也是個有心有情的人。
“煙兒,我告訴你,過不了多久,這王位就是我的了。嘿嘿,他們不要我作皇帝,我偏要作。等我作了皇帝,看誰還敢欺負你!我要江山都送到你手中,你要它方就方,要它圓就圓,要誰死,誰也活不了!”一股怒氣陡然升起,他把天下人當什麼!只是他洩私憤的工具?對永王剛剛起來的一點同情之心就此消失怠盡。
我憤然道:“王爺,對你來說,王位算什麼?江山算什麼?難道只是你報復的戰利品?你的煙兒是人,難道天下千千萬萬的百姓就不是人了麼?”我們這樣在亂世中辛苦的掙扎,流過多少血、多少淚,有過多少悲歡離合,活得那麼艱難。然而一條人命在永王心中恐怕還及不上一隻螞蟻!及不上他煙兒的一笑!我再也剋制不住,用力將他推開。
“王爺,你看清楚,我不是煙兒,你的煙兒已經死了。就算你把全天下捧到他面前,他也活不回來了!”永王被我推得坐倒在地上,神色茫然:“你不是煙兒,你是誰?
”
“我是黎夢卿,前一陣被王爺強行帶到府中,王爺難道忘了?”
他怔怔的看著我,忽然笑了:“不錯,你不是煙兒,煙兒不會這樣對我,他那麼溫柔,那麼順從,沒你這般悍強。”他又湊過來,輕輕撫摸我的臉,“奇怪,一樣的出身,一樣的臉龐,為何性情會如此不同?倘若我當初遇見的是你,倘若……”
話音漸漸轉弱,有輕微的鼾聲響起,永王竟然伏在我身上睡著了。睡夢中的他倒是顯得那樣平靜祥和,不知是不是做著和煙兒團圓的美夢。我叫石驚風進來,將他安置在軟椅上,自己則悄悄地退了出去。我這時才發現,永王原來也跟我一樣,是個人罷了,很普通很普通的一個人。
“你確定人就關在那裡?”
“在下曾經跟著那送飯之人前去一窺,與大人所形容的一分不差。”高光十分肯定地答道。
“好,立刻帶我去。”真的找到了,我只覺得自己一分也等不了。
高光有些遲疑:“大人,現在這種情況下,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不如先通知將軍,有個詳備的計劃再去。”
這道理我何嘗不知?可是自從我被永王揭穿之後,就再沒見過嫂嫂,也不知他們現在怎樣了,想見他們的念頭,有如火一般燒著內心,根本壓抑不住。何況嫂嫂的身子如何,有沒有體力跟我們一起逃亡,也是一定要探查明白的。
“我儘量小心,你就不用跟去了。”
按著他指引的路線,我一路小心前行,行至一片樹林前,見兩條小路分向南北,不知哪一條才是。
“大人,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