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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念頭隱隱約約在我心底升起,漸漸清晰起來,我微笑道:“雷將軍,實在是對不起,辜負了你深夜示警的一番深意了。”
“哦?”
“將軍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下官,難道不是希望下官能夠勸說永王放棄此舉?可惜我讓你失望了。”我話說的含蓄,他其實是盼著我知道真相後,和永王窩裡反,迫得永王放棄計劃。這主意原是不錯的,只可惜我沒這個膽量。
雷霆遠長嘆一聲:“我早該知道,以你這般聰明,怎會甘心任永王耍弄?必是有苦衷。我這步棋看來是白走了。”
“只是下官倒有些不明白了。以將軍的手段,相必此刻已然握有永王的確切罪證。永王上欺天子,下損萬民,圖謀不軌,危害社稷,將軍為何不在聖上面前參他一本,直疏其罪,為天下除一逆賊?”我閒閒道來,冷眼看他如何作答。
雷霆遠劍眉一挑:“為天下討逆,固然快意,但是永王手握御林軍兵權,京城皆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要稍有不慎,到時候兵戎相見,血流成河,必然釀成大禍。”
果然言之成理,我淡然一笑:“還有一層厲害關係,只怕將軍沒有說。天下兵權,一分為二,一半歸永王,一半則在將軍手中。此番將軍大勝回朝,兵符理應交回兵部,可是將軍卻沒有交,皇上也隻字未提,為何?皇上雖然不善治國,但有一點看得明白,除了將軍,沒有人能夠牽制永王。將軍在,永王才不敢輕舉妄動。皇上心裡清楚,百官清楚,將軍更是清楚,他們需要將軍。可是,永王若是倒了,形勢又會如何變化?”
他嘴角抽動了一下,沒有說話。我接著道:“到時候將軍就成了當朝第一位權臣,萬人側目,眾矢之的。如置身峰頂,雖然風光無限,卻也兇險萬分。所以,對於永王,將軍恐怕是又怕又愛,既不能坐視他成了氣候,顛覆天下,又捨不得丟了這麼好的一個屏障。當然,這只是下官無根據的揣測,將軍聽聽而已,不必當真。”
我說話的時候,暗暗窺探他的表情。起初他面色平淡,目光深沉,可是漸漸的,他凝視著我的眼睛發了光,好象看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般。笑嘆:“我從不敢低估了你,可是你的表現仍然出乎我的意料。世上怎會有你這般的人?”
“將軍要說我詭詐還是心機深沉?”
“都不是。”他笑著搖頭,“你是聰慧,絕頂的聰慧。”
我側頭想想:“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聰慧是天生的,不帶任何人工斧鑿的痕跡,也不受世間爾虞我詐的汙染。我喜歡聰慧的人。”他的聲音忽然變得出奇的溫柔,帶著一種催眠般的誘惑。他伸出手來,捉住我留在鬢邊的一綹髮絲,輕輕撥弄。室內的空氣忽然暖了起來,暖得人手腳都懶洋洋的。我看著玩弄我髮絲的手,竟沒想過去甩開它。反而是他每動一下,我的心便也跟著跳了一下。種奇異的氣氛在我們兩人之間醞釀,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慢慢的改變,不一樣了。
他的手下移,輕輕托起了我的下巴:“這樣一顆聰慧的腦袋,可真不想看到它搬了家。”聲音仍是柔柔的,我卻不禁一呆,趕緊後退一步躲開他的祿山之爪。心中暗自恚惱:如此性命攸關的時候,我不但不急於想對策,居然還受了他的迷惑!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他卻笑得一臉得意。
“多蒙雷將軍點醒,此地耳目眾多,將軍的身份又實在不便洩漏,還是請將軍速速離去吧。”這人實在太危險,有他在身邊,我都不能好好想事情。
“耳目眾多?我倒不覺的。”他挑挑眉毛,“這裡是你欽差大人的專用寓所,沒有你的吩咐,誰敢進來?依我看,整個行館,大概只有這間屋子最是安全。何況你看天也黑了,我又奔波了一天,看在咱們的交情,你難道忍心讓我露宿街頭?”
誰跟你有交情!我心裡狠狠咒罵,仍在做垂死掙扎:“待客之道下官還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我的房間裡只有一張床,怕要委屈了將軍,還是請將軍另尋住所吧。”
“不委屈,不委屈。”他很’大度’的拍我的肩膀,“我這人很隨和的,不會嫌棄你髒。你的床也不小,咱們兩個擠在一起應該不成問題,你看,我身材又這般瘦削。”是呀,比起豬來你當然稱得上‘瘦削’。
“可是……”不等我把話說完,雷霆遠早已搶先一步佔據了有利地勢——床。“上來吧,難不成你怕我?” 我嘆了口氣,只得走過去和衣睡在他的身邊。
我們兩個誰都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身邊響起微微的鼾聲,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