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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戒禮拜,慶典隆重。
慶典延續了數日,那日若水剛剛從慶典之中行出,獨自在神廟之後的傲來峰林蔭之中散步。
看著山峰下面雲海滾滾,直欲昇仙。
他的心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寧靜,人生短短數載,若是說七十古來稀,那他已過大半,曾經少年時經費種種突變,中年時居深宮數十年,享盡了榮寵。也許人生若水,行其所當行,止其所當止,水善利萬物而不爭,以不爭故天下未能與之爭,不爭不辯,命運的洪流自然會將他帶到他該去的地方。
只有順應自然之勢才是修真之道。
有時候我們總是爭不到我們想要的,而命運給予我們的總是最適合我們的,只需要順應天命。
修習龜息術之後若水的容貌和身體從未變過,還是年少的秀美容顏,即使他一手教出來的明帝趙燁已經白髮蒼蒼,他還是那副一笑傾城的絕世之姿。
若水站在那泰山的傲來峰上,一襲白衣勝雪,山峰吹拂得他的裙裾紛飛,在滾滾的雲海之上,如同是天上落入凡間的神妃仙子一樣。
“若若”
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若水轉頭看時卻看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翁,白髮翁一身白衣,身後揹著一把玄鐵古劍。
在那一瞬間他竟然有一種蒼然淚下的感覺。
那聲音太熟悉,曾經是他夢裡無數次糾結的身影,那把玄鐵古劍也太熟悉,他年少的時候曾經一次次擦拭著這邊神兵。
可是面前的人卻是那麼陌生,那老翁雪白的長髮飄在風中,容顏蒼老,面板如同是風乾的橘皮一樣起了褶皺。
那白髮老翁看到轉過身來的若水也呆住了。
“姑娘,不好意思,認錯人了。”白髮老翁對他說:“我在找一個人,你跟他的背影很是相似,剛剛我看到姑娘的時候還以為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人。”
“老伯您要找的是什麼人?”若水問他。
“我的一個不聽話的小奴跑了出去,我找了他整整三十年,這三十年來我走遍了中原西域南疆北戎,天下都被我找遍了,卻始終未曾找到他。”
若水的手指有些輕輕顫動,他幾乎能夠確定這面前的白髮翁就是他曾經無比熟悉的人,可這一刻近在咫尺卻又是如此地陌生。
那是他年少時曾經以為是他要侍奉一生的人,如今縱使相逢亦不識。
端木君宇似乎也沒有認出面前的人就是那讓他苦苦尋找了三十年的小奴,這麼多年了,他始終執著地尋找著,如今見了那人,卻認不得了。
若水在心中苦笑著,原來在他的心中他也就是個‘逃跑的小奴’,他也再沒有期盼過自己在端木君宇的心中能有什麼更高的地位,可是既然只是一個小奴,他為什麼要如此苦苦尋覓?
端木君宇看著眼前立在雲海之上的窈窕身影,那是容色傾城的一個絕世麗人,白衣勝雪,腰若束素,環佩叮噹,宛若神妃仙子飄然而至。
那如水的明眸像極了他魂牽夢繞的那個人,那精緻的輪廓也跟那人一樣樣的,可是面前這人那樣地年輕,正是二八年華的妙齡,一襲雪色的綾羅錦緞華麗宮裝,頭頂帶著上百顆明珠和黃金打造的九鳳冠,那黃金的鳳尾一直從頭頂垂到腰上,黃金的翅膀盤繞在白皙如玉的臉蛋旁,如此的打扮一看就是皇親國戚尊貴不凡。
這樣尊貴的人兒怎麼會是他的那個賤奴。
端木君宇轉身離去。
他不在這裡,他要找的人究竟在哪裡呢?為什麼如此苦苦地尋覓去仍是找不到讓他魂牽夢繞的那人?
剛剛那漂亮的姑娘真是像極了他的若若啊,端木君宇這樣想,可是他的若若不是女子,也不會這麼年輕。
若水看著那白髮飄飄蒼然離去的老邁身影,心裡一酸對著那背影喊了一句:“你不要再找了!”
端木君宇立刻僵在了哪裡,他緩緩地轉過身看著他說:“你就是我的若若,對嗎?”
他走過去想要去擁住若水,卻被若水微步輕移地躲開了。
“回到東海頤享天年吧,不要再這樣奔波尋找了。”
“你是我的若若!對不對?”端木君宇看著面前一身華麗宮裝的若水:“這些年你都在哪裡?啊?”
“現在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若水對他說:“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回不到三十年前的斷腸崖一戰,回不到四十年前在天劍宮的日子,回不到五十年前你在蘇州城的街上將我撿到的時候,忘記這些吧,回去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