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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時疫重病過世了,他甚至得到的他的骨灰,也是和別的人混在一起的骨灰。
他捧著骨灰盒子的時候,幾乎不想活下去了。
雖然吳家被處置是必然的,連他也阻止不了,但是,他卻充當了儈子手,吳湘死在獄中,他覺得也是自己的錯,他從來沒有原諒過自己,一直痛苦著,以為會帶著這份痛苦到死的那一天,到在地下見到吳湘向他請求贖罪的那一天,這份痛苦才有消解的可能。
但是現在他的湘湘還活著,他不用等到自己死的那一天就可以真正地見到他,可以懇求他的原諒,可以真真切切地用自己的雙手去擁抱他去親吻他,去為曾經讓他受到的苦難做出補償。
容簡的眼裡含了太多的東西,沉重到讓閔湘一時無法承受,他看著容簡呆滯住了,他沒有辦法做到鎮定,沒有辦法做到自己應該只將他當成以前幫助過自己兩次的恩人。
容簡想伸手抱住閔湘,閔湘才有些反應,退了一步避開了。
容簡的嗓子非常嘶啞,“湘湘……”
他的聲音裡飽含了太多的感情,就像是鋪天蓋地而來的洶湧大水,要將閔湘現有的整個世界淹沒。
從兒時而來的感情,因為那時候還太小了,所以總覺得他愛著的容簡幾乎就是他的全部,每天大部分時間不是和他在一起就是在想他,那時候多麼單純,多麼快樂,喜歡就是喜歡,不需要任何原因和理由,也不需要去想太多的未來。
他此時依然感謝容簡給予了他那一份刻骨銘心會永遠鐫刻在他靈魂之上的兩情相悅,但是,卻有太多東西變化了,無法彌補的變化。
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他回不到過去做吳湘,也不再是容簡的湘湘。
閔湘的臉上帶上了一層冷靜而冷漠的面具,往後退了好幾步,說,“王爺,你怎麼到了這裡?之前感謝你對我家的援手,沒齒難忘,但是此時,卻實在不好招待你。”
閔長清從床邊走了過來,站在閔湘的身邊,他對著容簡很有敵意,伸手摟了摟閔湘的肩膀,閔湘並沒有拒絕。
小如兒看到容簡來了,覺得很驚訝,不過他沒有發現大家的不同尋常,所以還很高興地對著容簡打了招呼,“姜叔叔,你來看我們嗎?我們新搬了家,比以前的院子大了,還可以放風箏呢。”
容簡朝他看過去,小如兒戴著帽子,依然是可愛成一團。
他對著他笑了笑,道,“我來看你們。”
這時候外面顧大娘也發現自己家裡闖來了不速之客,容簡的親衛此時正守著院子呢,她很驚慌地說,“你們是什麼人?”
應該是夏長崢去和她解釋了,她很快就安靜下來,要進內室裡來,卻被攔住了。
容簡對閔湘道,“我查到你的真實身份了,湘湘,我知道一切已經回不到過去,但是,我對你的心,從來沒有變過,我以前說,我一生最大的心願,不是任何其他別的,我只想和你一生在一起,即使其他一無所有,我也不在乎。現在,依然是這樣。”
閔湘卻像是被嚇到了一樣,往閔長清的身邊靠了靠,搖頭說,“王爺您在說什麼,閔湘聽不懂。”
閔長清也說,“王爺,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容簡眼裡是沉痛而希冀的光,“我不會弄錯。湘湘,你明白的,你都知道。”
閔湘卻說,“王爺,小人家裡實在狹小侷促,恐怕沒有辦法可以招待王爺,不知您在這裡是否有下榻之處,如若沒有,鎮上也有大戶可以借住院落,小人可以去安排。”
容簡卻幾大步走上前來,閔長清想要擋住他,他卻一把將閔長清給推開了,將閔湘一把拉進自己的懷裡,“湘湘,你知道你說什麼我會最難受,你從來都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
閔湘卻要掙脫開他的臂膀,“王爺身份尊貴,還請放開小人,小人身賤位卑,實在當不起王爺這樣。”
容簡低頭看著他,“你不要否認,我求你不要否認。你不要說這樣的話,你知道我會多難受,你知道的,不是嗎?你以前也是這樣,你說小人當不起王爺重禮,你連我送你的任何東西你都要還回來,我不收,你就將所有東西都焚燬,你知道我有多難過,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的眼裡心裡都只有你,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才是身賤位卑,你卻總是這樣刺我。湘湘……”
閔湘再也沒法硬起心腸來,全身哆嗦,眼淚決堤而出。
他何嘗不知道,容簡從小在宮裡受了那麼多苦,在最窘迫的時候,連宮裡的奴才也在背後輕視他,他即使聽到那些人說他雖是皇子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