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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給推開了,也從琴後站起了身來,“大哥,你怎麼來了?”
閔湘過來拉他,“你在做什麼,不是說只是教姑娘家彈琴嗎?你和我回去,我們不做這個了。”
閔長清被他消瘦的手抓住手腕的那一瞬間,心中溫暖感動和酸楚同時湧上心頭,道,“大哥,我沒事。”
閔湘抿著唇,神色帶著悲傷和堅決,“和我回去。”
而坐在地上軟墊上的貴客這時候正呆呆愣愣地看著閔湘,眉頭微微蹙了起來,喚了一聲,“吳湘!”
閔湘驚了一下,他剛才根本沒有太注意這個輕薄閔長清的人,此時才驚訝地朝他看過來。
還坐在軟墊上的男人,約莫二十五六的樣子,玉冠博帶,一身月白衣衫,衣衫上金銀絲線繡出的玉蘭花,在午後的光線裡撩起淺淺的流光,劍眉星目,面如冠玉,挺鼻薄唇,實在是副好相貌。
只是,閔湘看到他,心裡就是一緊。心想怎麼會是他。
這個人是當年歐陽老丞相的嫡孫,歐陽徽,當年在宮裡做過太子伴讀,閔湘自然認識他,只是那時閔湘就不大喜歡他,因為他眼睛總是深深地把他盯著,像是很討厭他一樣,後來容簡說他是不是想打吳湘的主意,他還為此驚訝了很久,一點也不覺得歐陽對他有好感的樣子。
歐陽家也算是京城裡數得上的大世家了,歐陽徽的父親歐陽萊現在是刑部尚書,也算是位列九卿了。
新皇登基,也一直對他家器重,這是多麼榮耀的事情。
閔湘在震驚之後,卻不敢多表現出一分一毫,不斷在心裡對自己說,我現在是閔湘,可不是什麼吳湘了。
所以,他趕緊收起臉上可能會表現出的所有表情,只是沉著臉要拉閔長清走,“長清,走吧。”
閔長清還是有點遲疑,畢竟得罪不起這裡的貴客,而且剛才歐陽徽喚出的名字,實在讓人緊張。
閔湘已經拽著閔長清往後退了兩步了,這時候外面的僕役跑了過來,但是不敢高聲喧譁,在門口遲疑著。
歐陽徽已經從地上站起了身,往閔湘這裡走過來,吳湘已經死了,當年就知道的,於是在最開始的震驚之後,他現在已經冷靜了下來,他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說道,“這是做什麼?琴,我還沒有聽夠。就能夠走麼?”
閔長清回頭對歐陽徽道,“對不住了,大人,我以後一定補償,現在還請讓我和兄長離開。”
歐陽徽卻沒有看著他,只是盯著閔湘,發現閔湘右邊臉上的疤痕的時候,他又驚了一下,心想這麼好好的一張臉就毀了,雖然痕跡不很明顯,但是還是會讓人倒胃口。
他站在那裡,問,“他是你的兄長?”
閔長清回道,“是的,這是我的胞兄,閔恩思。”他現在連閔湘名字裡的湘字也不能提的,他不知道歐陽徽居然是吳湘的故人,不過此時想來也很正常,當時歐陽徽隨著友人來這裡消磨時光,一眼看到他,就叫了他過去說話,雖然知道他只是裡面的教琴師傅,並不待客,也總在下午來找他,說只是喜歡聽他彈琴,但是每次卻總是一個人靜靜看著他的臉,他這樣,大約是看自己和吳湘長得一些相似吧。
歐陽徽的目光依然盯著閔湘,道,“你也會彈琴麼?”
閔長清正好回答,閔湘已經自己說道,“不會,不知道大人有什麼事。”
歐陽徽伸手抓住了他的手,閔湘不自主顫了一下,歐陽徽在閔湘的手指上沒有看到琴繭,這才把他的手放開了,閔湘已經有七年沒有再摸過琴,自然不會有琴繭,歐陽徽卻不會知道這些,他只是又問道,“你的臉是怎麼回事?”
外面兩個僕役聽到這些,只覺得歐陽徽的一舉一動都透著怪異,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慢慢地又退開了,歐陽徽家裡位高權重,他也在朝廷任職,還受皇帝的喜歡,這間溫華園雖然也是背景強硬,但是也絲毫不敢得罪他,自然是要把他當成最上賓對待。
不僅如此,歐陽徽不像別的公子哥,喜好鮮衣美服,喜好漂亮姑娘和美酒,喜好玩樂,他每次都是面無表情,話也少,帶著滿身威嚴,不由就威懾力十足,比有時候他們暗地裡接待的四五十歲的朝中大人還讓人忌憚,僕役們和姑娘們也不敢在他面前討好,因為討不好,覺得該避開的時候,只會趕緊避開。
閔湘已經退開了一步,冷淡的眼神毫不避諱地看著歐陽徽,並無躲閃,這樣也可以讓人免除對他的懷疑,閔湘回答道,“小時候頑皮,從山上摔下來,在石頭上擦傷了,後來一直沒有好。不知道大人問這個有什麼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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