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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父親嚇得不輕,不管不顧地去抱孩子。
一時間,街上的大部分人都看了過來,馬車伕哪裡敢在容簡私出城外祭奠回來的路上出事情,更何況容簡還在車上呢,他家王爺一向做什麼事都低調而謹慎,完全不像一個才二十四歲的人,他怎麼敢讓王爺的名聲因為自己受到玷汙,趕緊死命地拉住了韁繩,踩了車輪的剎車,如此,才讓馬沒有踏到那對父子身上去,但是,對方依然受驚不小。
那個父親飛快地抱著孩子要走,孩子還在哭,本來捧在他手裡的高粱麥芽糖掉了一地,但是此時那個父親也不管不顧要把孩子抱走,馬車伕還喊了一聲,“拿些銀子去,給孩子壓壓驚吧。”
對方卻沒有理,兀自要走。
周圍的人看沒有什麼熱鬧可看,也就不再關注,各幹各事去了。
而容簡看到那個抱著孩子離開的男人,卻是一時激動起來,雖然激動卻又疑惑,他的手捏得緊緊的,從車窗處一直盯著那個走遠的男人。
太像吳湘了,雖然吳湘已經離開了他七年,但是這個男人卻給了他如此熟悉的感覺,並不是長相上有多像,而是那種敲在他心口上的感覺,讓他不知所措。
他知道吳湘已經死了,但是,這個男人,卻讓他的心沒有辦法平靜,也許今天是吳湘的忌日,也許是他剛從他的墓上回來,所以才對一個陌生男人生出這種感覺吧。
但是,他實在是太痛苦了,午夜夢迴,從來都是在淒涼和痛苦裡,以為他還在,當看到房間裡的各式傢俱,他就明白,不過又是一場夢而已。
即使只是一個幻影,也讓它長久一些吧。
他不得不將一邊的護衛叫過來,夏長崢最受他器重,他對他小聲吩咐了幾句,就放下了車窗簾,深吸了口氣依然無法平靜。
而夏長崢下了馬,將馬韁繩遞給同僚牽著,自己向著剛才男人的方向離開了。
容簡回到王府,換了一身輕鬆的衣衫,和得力的幾個幕僚一起商量了公務,第二天上朝時就要討論了,他卻依然心神不寧,心思不屬地聽幕僚們討論了一番之後,心裡略微有數了,就擺擺手讓他們出去了。
他坐在書房裡看書,卻又身不由己一般,去開啟了鎖著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盒子來,盒子不大不小,應該有兩三層的樣子,第一層裡用錦布包著一隻簪子,還有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容簡拿著簪子盯著看,簪子是很普通的黑沉木,上面甚至沒有任何雕花紋路,容簡卻像是要從上面看出一朵花來。
看了一陣,他將簪子放在唇邊親了親,一如親吻送他這支簪子的人。
他想到,其實親吻吳湘的次數實在有限,吳湘雖然看著柔柔弱弱,卻很有主見,輕易不讓他和他親暱,少有的幾次親吻,也是兩人偷偷摸摸,他那時候還年幼,雖然懂得多,敢做的卻不多,每次摸了吳湘的手,都能在心裡偷笑好半天。
他看著簪子,眼裡浮上了一層笑意,眼底深處卻是深深的淒涼。
他正兀自發呆,書房外面的門卻被敲響了,他想起來,剛才讓所有人都出去了,連伺候書房的小童也是,只好自己過去開了門,卻是夏長崢回來了,他對著容簡行了一禮,容簡示意他跟著自己一起進內室,容簡坐下後,夏長崢才彙報道,“王爺,您讓卑職去查的那個男人,已經查清楚了。”
他把寫好的幾張紙遞給容簡,裡面雖然已經寫好了他調查的結果,但他依然口頭彙報道,“這個人,姓閔名湘,是去年春天才從採秀城搬來京城的,住在雍東河不遠的三水巷子裡,家裡有個弟弟,叫閔長清,有個乳母,姓顧,今天差點碾到的那個孩子,是他兒子,五歲,叫閔真如。他住那一帶,多是些優伶暗娼居住,誰也不大關心別人,故而他在那裡一年,周圍鄰居對他家也不是很熟。查到的其他事情並不多。”
容簡點點頭,想了一下又說,“今天在車上,我留意到他臉上有疤痕,是這樣嗎?”
容簡併不確定,因為他去注意這個男人時,男人已經抱著孩子轉過去了,而且很快走遠了。
夏長崢點點頭,“是的,我有多打量他,臉上,右邊臉有傷痕,不過不明顯,像是擦傷留下的痕跡。他家的那個孩子,倒是可愛得緊。”
容簡沉吟了一陣,又吩咐夏長崢派人去監視著那個男人,這才讓他出去了。
☆、第二章 深巷
第二章
“麻餈呵炙糕~”
“麻餈呵炙糕~~”
伴隨著小銅鑼的清脆的敲擊聲,賣麻餈的小販挑著擔子一聲聲叫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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