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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勳搖搖頭。
“我來教你,願意學嗎?”
“願意。”
李承勳並不是個聰明的孩子,只能說是資質平平。裴後與他講了半天,依舊是有些雲裡霧裡,但卻是難得的認真,翻來覆去默默揹著裴後教他的口訣。裴後亦是十分耐心,一邊教,一邊與他講其中的故事與道理。
午飯李承勳便留在了臨湖殿吃,食物簡單清淡,裴後特意問他吃不吃得慣,李承勳忙說自己平日裡吃的也是這些。
午飯之後裴後帶李承勳進了主殿,殿中的陳設亦是簡單,但是側室中的書卻是出奇的多,李承勳好奇的看著架上滿滿的書,問道:“這些你都看過嗎?”
裴後微笑著點點頭:“阿勳願意跟著我念書嗎?”
“啊?”
“不願意?”
“不是。”李承勳忙說道,“願意,我願意。”
從那一天開始,李承勳每天都會去臨湖殿。裴後曾是天下聞名的才女,六藝之學皆是精通。李承勳寫字的姿勢不對,一直也寫不好字,她便差人備了一缸水,讓李承勳趴在地上練,時間越久,對李承勳越是嚴厲。李承勳卻是毫無怨言,無論裴後讓他學什麼。都一一答應著,雖然學的慢,學的不好,卻肯下功夫,一筆一劃,一字一句,都是用足了心去寫,去記。
這樣的日子似乎過得也很快,轉眼到了冬天,冰凍三尺,在外面是練不了字了,李承勳從裴後那裡借了幾本書,晚上看過了頭,再加上承慶殿裡的炭火被人剋扣,殿中實在寒冷,便得了風寒。
李承勳的身體一直不好,再加上太醫署的人不上心,這一病便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期間裴後派人來探視,卻還不忘給李承勳交代些功課,李承勳硬撐著,也都一一的完成。
今年的上元節,宮中是冷冷清清,昭文太子的故去一直是皇帝心中的死結,無人敢再提慶賀宮宴一事。
太極宮的夜色薄涼,亦如宮中薄涼的人情。李承勳躺在寒冷的承慶殿裡,藉著幽幽的燈火,看著高高的屋頂發呆。去年這個夜晚,只是一夜而已,一夜之後,對自己好的兩人就都不見了。想起太子和雲陽,李承勳心裡難過,卻無論如何也哭不出來,大抵是因為自幼養成的性格,什麼情緒都不輕易表達,漸漸的,便不會表達。
忽然想起裴後交待要默寫下晁錯的那篇《論貴粟疏》,自己才剛寫了一點,便又披上衣服,研墨開始寫。未寫多久,就聽到外面有些動靜,不一會兒便聽到宮人通報,說裴後來了。
自李承勳生病以來,裴後第一次來探望他,拎著一個食盒。擯退了其餘的宮人,殿中只剩下了李承勳與裴後。裴後將食盒開啟,裡面的食物有些熟悉,“這是我做的玉粱糕,嘗一嘗?”
李承勳想起來,去年在雲陽家吃的便是這個。拿起一塊放在嘴裡,味道不對,而且很硬。
“好吃嗎?”
“好吃。”李承勳又咬了一口,假裝吃的很香的樣子,朝裴後笑。
裴後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然後嘆了口氣道:“阿勳你,從來都不會拒絕人嗎?”
李承勳疑惑的看著裴後,不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卻聽裴後接著說道:“這東西我是第一次做,不好吃,你為什麼還要吃?”
“我……”
李承勳話未說完,又被裴後打斷。
“我讓你學什麼你便學什麼,無論喜不喜歡都聽話去學?你生了病,我讓你做功課你便一聲不吭的去做,明明應該拒絕,為什麼不反抗?你這種性格,在宮裡總是逆來順受,到底是會被人欺負的。”
皇后的語氣中似是有些恨鐵不成鋼。
李承勳愣在那裡,聽著皇后把話說完,沉默了一會兒,抬起頭,認真的對皇后說道:“不是的,我不是逆來順受。”
這是他第一次反駁皇后,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我聽說皇后您是大哥的母親,以前受過很多苦,現在大哥不在了,我想替他好好照顧您。我從小沒有母親,不知道該如何行孝,只記得書上說過‘無違’‘色難’,便以為事事順著您,按您所說得去做,您就會開心……”
“阿勳……,一時不知該說裴後被李承勳這番話愣住。
“大哥他以前一直待我很好,從前我一直想著,等長大了一定要對大哥好,可是……如今,我能為他做的,恐怕只能是這些。”李承勳又接著說道,“我知道自己笨,用的辦法也笨,但我會慢慢改,您不要生氣,還有,這個玉粱糕,真的不難吃……”
李承勳的話還未說完,卻已經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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