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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不捉到殿下是不會死心的,劉掌園身形與殿下相近,可以以身為餌,引誘叛軍往去往黃河渡口。臣身邊還剩十幾個忠勇的將士,就可以趁機保護殿下繞道崤山,去往河東。”
李承勳聽了,看向趙參軍,沉聲問道:“那,其餘的人呢?”
“自然是,隨劉掌園,去往黃河渡口。”
李承勳想起剛剛那些士兵唱的哀歌,似是有些明白了那歌中的意思,他雙手發抖的看著趙參軍與劉金玉,道:“以千人之命,換我一人的性命,這是母后的意思嗎?”
“是。”趙參軍答道,“太子殿下,這是皇后殿下,為你留的最後一條路,請太子殿下聽皇后這一次吧!”
“母后……”
“殿下,”劉掌園抬頭,看著李承勳,“奴婢幼時入宮便在皇后身邊侍候,之後又去東宮。殿下於皇后待奴婢的恩情無以回報,如今能做的,只有代殿下一死,請殿下成全!”
永寧七年十一月十七,劉金玉假扮李承勳與趙參軍率殘兵自葫蘆谷趕往平津渡口,叛軍緊追不捨,行至黃河邊,無一人肯降,與千餘將士,自投黃河而亡。
劉金玉與趙參軍殉身之時,李承勳正與剩餘十幾人在崤山之上往河東道趕。一行人在崤山上行了十幾日才走出去。如今已經到了十二月,天越來越冷,李承勳的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
出崤山便是陝縣,如今還在叛軍的控制中。
好在如今黃河已經冰封,不必從渡口過。但是因河東大部已被收復,叛軍提防唐軍,在沿河設下重兵把守。
一行人中有一人名喚何阿狗,身材短小,相貌醜陋,卻十分機靈,在崤山之中屢次獻計脫險。這次又提議從已經冰封的茅津渡趁夜色過黃河,經平陸。再趕往安邑。
平陸亦屬陝郡,現在還在叛軍手中,而絳州如今已經已被朔方軍收復。
果然如何阿狗所言,叛軍在臨河設下重兵,但對以往的渡口卻放鬆警惕,一行人趁著夜色過黃河,準備經平陸去往已在唐軍控制下的安邑縣。
剛過平陸不久,何阿狗便不見了。李承勳雖然心中有些顧慮,卻仍然命人繼續趕路。夜間行路,未點明火,在城外不遠處的丘陵間,卻被一支叛軍發現。
當時眾人已經筋疲力竭,再無力氣奔走。
只聽身後叛軍中有人大喊:“皇上有命,活捉唐太子!”
“殿下,我們種了何阿狗的奸計!”
所謂的皇上,便是杜預。劉金玉替身之事,已經被發現了。
只見那支叛軍,約略百人,手執火把,揮舞著的大刀向李承勳一行人奔來,轉眼到了眼前。
李承勳身邊的十幾位將士,用最後的力氣拼死抵抗,但轉眼便有四五人被叛軍砍死。
李承勳僵在那裡,看著這半個多月陪同自己出生入死計程車兵,在自己身前一個個倒下,依舊是面無表情,在那木然的看著,不知在想什麼。
直到最後,身邊只剩下四人,將李承勳圍在中間。
只聽其中一人說道:“今日得為殿下死戰於此,已而無憾。”
李承勳看著身邊渾身是傷的四人,依舊是不發一語。
叛軍正在小心翼翼,慢慢將五人圍住,正在這時,從李承勳身後忽然飛來數箭,轉眼眼前就有六七個叛軍倒下了,還未等叛軍反應過來,又是數箭齊發,箭箭命中,又倒下了十幾個人。
李承勳轉過身,看到不遠處的山上,有一大隊人馬正在策馬奔來。
越來越近,為首一人穿著銀色的盔甲,暗紅色披風,那身鎧甲在火光的映照下泛著暗黃色,卻是看不清他的臉。忽然,他又挽起長弓,三箭齊發,將正向李承勳襲來的叛軍射下,而他身邊的一個白袍小將亦緊隨其後,挽弓三箭,射向叛軍。
至此,再無叛軍敢上前。叛軍的頭領見人馬如此之多,忙高喝一聲:“撤!”
倉皇逃回平陸縣城內。
戰馬停在眼前,李承勳抬頭,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人。
他曾無數次的,夢到過再見時的場景。
在太極宮的北海邊,桃花灼灼之時,那人突然出現在湖岸邊,對自己說:“阿勳,北海里沒有龍君,你不會泅水,要離得遠些。”
或者在東宮,走進典膳廚時,看到那人在裡面忙著,看到自己,笑眯眯的說:“阿勳,這次是江南新到的鱖魚,你喜歡嗎?”
亦或者是在繁燈奪霽的朱雀大街上,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卻忽然從人潮中看到那人身影,拿著狸貓面具,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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