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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長青彎腰失禮,“臣不敢妄言。”
太傅用一雙小眼掃了眼林長青,心裡冷哼一聲,百無一用的繡花枕頭。
秦御風神色不明,看著彎腰低頭的林長青,“林愛卿真是個聰明人,拿捏得當,誰都不得罪。”
林長青說,“謝陛下誇獎。”
這時兵部尚書盧關上前來,“陛下,雖然賢王抱病遊湖有失妥當,但賢王畢竟是九千歲,身份尊貴,怎能因為這一點小事,就置九千歲的罪。臣懇請陛下罔開一面,饒了賢王。”
太傅沒出聲,因為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孤立,多說無益。
秦御風說,“好,既然盧愛卿開口求情了,朕就饒賢王一命。還有什麼事嗎?沒有事退朝吧。”
退朝後,林長青和往常一樣獨自走在去往兵部的路上,太傅邁著外八字,故意在林長青身邊撞了一下,大搖大擺的走了。盧關貌似無意的靠近林長青和他一起走,方正的臉上帶著和善的笑,“林大人,今日為何不替賢王求情?賢王待你不薄啊。”
林長青微笑,“盧大人多慮了,長青不是不想替賢王求情,是長青根本沒那資格,”
盧關不解,“聖上不是徵詢你的意見了嗎?”
林長青轉身對盧關抱拳,“盧大人,長青要去兵部辦公,以後再聊,告辭。”
盧關停下腳步,看著林長青修長的背影,陷入沉思。一會兒,身邊經過的同僚問他怎麼站著不走,他才想起,自己不也是去兵部辦公的嗎?
夜晚的清水河,安靜的如熟睡的嬰孩般。草叢裡蟲蛙齊鳴。林長青和季步坐在河邊,兩人中間放著一張小木桌,桌上放著一隻青花酒壺和兩隻銅樽。
季步把兩隻酒杯都倒滿酒,自己先喝了一杯,他看著在月色下波光粼粼的的河面,“長青,你說我當初是不是真的錯了,不該讓她進宮,我該帶著她離開。”
林長青雙手抱膝,白衣勝雪,神情平靜,“哪來的當初,哪來的後悔,既然已經走到這步,除了向前走,沒有退路,也退不了。”
季步深深撥出一口氣,又給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如果現在能讓我選擇,我會帶她走,不讓她在那暗無天日的深宮裡,日日夜夜的盼著我,念著我。兩天前,她派人寫信給我,告訴我,她過的很好,不用我再牽掛她。可是長青,我不信,即使她被奉為一國皇后我也不信。整整五年,那個男人把他扔在那裡沒有理她,突然的榮寵加身,讓我感到心驚和不安。長青,那男人是在利用她是嗎?”
林長青沒有動,如玉的臉上,悲傷盡現,“季步,你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你把珠兒的骨灰灑在這清水河裡,邀我來這喝酒,你是想讓我一直悼念珠兒,提醒我讓我不要忘記仇恨呢?還是要我為你的心上人的遭遇感到愧疚?”
季步苦笑,“是啊,我這麼做有什麼用?我有何本事和當今天子爭奪女人,又有何資格質問你呢?可是長青,這樣的糾纏,有到頭的那一天嗎?”
林長青轉身,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他站起來,修長挺拔的身姿,在月光的照耀下,趁著河水的粼粼波光,周身散發著淡淡的光暈,林長青說,“怎麼會沒有盡頭,心死了,心涼了,不就到了盡頭嗎?”
季步低頭想了會兒,猛地抬頭看著林長青的背影,“長青你,你是……”
林長青轉過身,走到季步身邊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走了,夜深露重,這深秋天兒可不適合在河邊坐一夜啊,凍壞了,你家的嬌娘子會心疼的。”
兩人回城後,在岔路口分開,各回各家。
林長青漫步在青石板路上,抬頭看著天空裡皎潔的冷月,和璀璨的夜空,如星似墨的瞳仁裡,是再也偽裝不下去的悲傷。
林長青回到家,看到在自己房間門口等著的長吾,問他,“怎麼還不去睡覺?”
長吾跟著林長青進屋,看著林長青褪去外衣,洗漱潔面,“師兄,你是不是過的不開心。這幾天你除了發呆就是走神。有心事也不跟我說?”
林長青洗漱完畢,坐到床上,拿起本書看,淡淡開口,“師兄沒事。”
長吾湊到他身邊,把頭靠在林長青瘦削的肩上,大眼裡滿是擔心,“師兄,你總是拿我當小孩子。可是我長的比你還高了,雖然我心裡不知道師兄到底怎麼了,可你這越來越消瘦的身子騙不了人。”
林長青用沒拿書的右手摸摸長吾的小腦袋,“師兄哪裡瘦了?一頓能吃下一大碗白飯呢。”
長吾撅嘴,用手捋順被林長青揉亂的頭髮,“師兄就會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