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頁)
回了毓函宮之後的燕祉祾被皇后娘娘隨意問了幾句今天的功課,也知道他的伴讀衝撞了夫子,但是皇后並沒有說什麼,和藹的對著他講道,“無妨,這倒是證明了皇兒選的伴讀很有見解呢。”
原以為這次之後,尚槎大約會有所收斂。但是沒想到,在傅理隨後的講授中,尚槎的言論又險些把自己變成了一個眾矢之的的靶子。
作者有話要說:
☆、頂撞
“有唐良相曰侍中安陽公、中書令河東公,以時逢聖明,位居宰輔,寅亮帝道,弼諧王政,恐一物之乖所,慮四維之不張,每克己勵精,緬懷故實,未嘗有乏。太宗時政化,良足可觀,振古而來,未之有也。至於垂世立教之美,典謨諫奏之詞,可以弘闡大猷,增崇至道者,爰命不才,備加甄錄,體制大略,鹹發成規。於是綴集所聞,參詳舊史,撮其指要,舉其宏綱,詞兼質文,義在懲勸,人倫之紀備矣,軍國之政存焉。凡一帙一十卷,合四十篇,名曰《貞觀政要》。庶乎有國有家者克遵前軌,擇善而從,則可久之業益彰矣,可大之功尤著矣,豈必祖述堯、舜,憲章文、武而已哉!其篇目次第列之於左。”
如上這一段文字,便是古來帝王的寶典之一《貞觀政要》的序文,也是皇子們的必讀書目,精修課程,炎國的皇子們,當年紀稍稍長了一些之後,便不再細讀四書五經類的書籍,轉而學些經世濟民的治國方略,也不至於像書呆子一樣成為繡花枕頭。
當然這只是“文”的一方面,皇子們要研習的東西還有“武”,這裡暫且不論,因為只這一項,就夠尚槎鬧騰一番了。不過尚槎和教武的師傅從沒紅過臉的原因,可能僅僅是因為,他二叔尚沁,不是這方面的權威
傅理正在搖頭晃腦的掀開了一頁書,念著上面的那一段《貞觀政要》的序文,唸完之後忍不住撫案讚歎道,“偉哉!壯哉!今日我們便來學習太宗皇帝這位一代明君的治國得失。”
尚槎悄聲的撞了一下燕祉祾的胳膊,“咦?這是怎麼一回事?我二叔明明告訴我這是個壞皇帝來著,怎麼夫子把他說的這樣好?”
燕祉祾連忙用眼神示意他安靜,卻還是叫眼尖的傅理看見尚槎張開了嘴嘀咕的樣子。
傅理沉聲喝道,“尚槎!你在竊竊私語什麼!”
“回夫子,我……啊,沒有,沒什麼。”尚槎吃痛,磕磕巴巴的說道,“學生並沒有說什麼。”
因為燕祉祾在桌子下面輕輕的擰了他的大腿一把,站起身來的尚槎只好把話嚥了回去。但是傅理不依不饒的問道,“沒有什麼?我看未必吧,你方才分明開了口,而且臉上顏色不正,似有議論,你究竟想說什麼?”
“既然如此,那學生便沒什麼好隱瞞的,還望夫子海涵。”尚槎行了一個禮,緩緩說道,“夫子知道學生資質淺陋,因而有‘笨鳥先飛’之想。自從聞說自己即將拜讀《貞觀政要》之後,便找到我二……啊,不是,是家叔,翰林學士尚大人,想要討教一二。”
“這是應該的。”傅理點了點頭,甚至還有幾分讚許的意味,“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想要提前看看書目,不是壞事。況且這樣的好書,治世之學,尚大人理當學有所得,你去討教,自然不錯。”
“但是尚大人和夫子的見解正好相反,”尚槎很無辜的回答說,“尚大人對學生來討教此書並無嫌惡,也算是悉心講解。唯有一事態度堅決,就是尚大人對於一切加給太宗皇帝的譽美之詞非常不滿,直言這是一位貽害無窮的昏君。”
尚槎說完這話之後,整個學堂的空氣都像是寒冬臘月裡凍得硬邦邦的河冰,一室之內,無人不知太宗皇帝的英明神武,但是尚槎卻如此形容這位皇帝,著實是一語落地,石破天驚。
“這並非學生所言,學生一介童子,如何能對帝王評頭論足。”尚槎繼續說道,“這都是尚大人所教,由於和夫子所言實在是南轅北轍,因而學生難免疑惑,請夫子見諒,多多指教。”
燕祉祾輕聲道,“你怎麼不聽勸,又要去捅馬蜂窩了,上次招惹了他一次還不夠麼。”
“可是這次,老師和我二叔說的真是雲泥之別了。”尚槎低著頭回應道,“我還覺得奇怪呢,因為二叔這話實在也是把我嚇了一跳,不過我還是信我二叔。”
要想讓尚槎承認尚沁是錯的,其難度約等於叫他否定自己對燕祉祾的非分之想,簡而言之就是三個字——“不可能”。
傅理是被攪得頭昏腦漲,連忙喝了一口清茶壓壓驚。心裡想著自己一會兒結束了授課之後,必須馬上殺到翰林院裡,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