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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開了表面之後,果然發現裡面夾著一張字條和一道絹。
字條上依舊是商炳陽的筆跡,“臣死罪,再拜頓首,煩請皇上將此物轉交與尚沁,不勝感激。”
皇帝展開那道絹,上面是極小的幾個字,“知納諾互悔遲緣續”。皇上雖然不懂,但是卻沉下了表情,喚了一聲“燈火上前”,便把這兩樣東西都丟進了火苗中任其舔舐。
商炳陽的意思,換做是尚沁大約懂得:
知,知君情意;
納,在此悅納;
諾,約為承諾;
互,互訴衷腸;
悔,悔至如今;
遲,此時已遲;
緣,緣分未盡;
續,終會再續。
☆、十五
“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皇帝陛下攤了攤手,“倘若要是尚沁見了這東西,還不得把朕給吃了?還是別叫他看見得好。”
雖然這次戰役的成果一般,幾乎沒有勝負可言,但是依舊沒有少了隆重的“獻俘”儀式,大顯國威。
這種被稱作“獻俘”的儀式極為嚴肅,甚至是令人不寒而慄。端正的御座被設在了午門的城樓上,皇帝陛下的聖駕也便至此。
穿著最為正式的朝服的皇帝顯得身軀凜凜,相貌堂堂。那雙眸子裡光射寒星,,盡是帝王的威嚴,兩彎劍眉緊緊的鎖著,顯示出天子的不快。萬夫難敵的威風震懾,語話亦是軒昂,彷彿能夠吞吐千丈凌雲之志氣。
此時他的臉上凝結著勝利者的表情,居高臨下的瞰視著下面寬闊的場地上的人人物物。他的兩旁站立著身材魁偉的各種將軍和御前侍衛,當然並沒有商炳陽。
當時的場地上,一併站了品階不同的大批官員。眾目睽睽的注視之下,囚首垢面的俘虜們,或者說是全部俘虜們中的一些“代表”,被像牲畜一樣的牽著進來,他們的行動不甚方便,手腳均戴有鐐銬,被一塊開有圓孔的紅布穿過了頭顱,遮胸,蓋背。
粗暴的吆喝聲命令他們正對著午門下跪,顯示出臣服的姿態以及自身罪該萬死的懺悔,這時,刑部尚書趕快趨步向前站定,然後大聲宣佈著各個俘虜所犯下的那些觸犯天地的罪行。讀畢他有懇請請皇上批准,將這些罪犯依律押赴市曹斬首示眾。
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金口玉言一句,“拿去”,天語綸音便為人傳達下來,最後眾人齊聲高喝“拿去”,聲震屋瓦,旁觀者無不為之動容。
目睹這一切的人自然有作為親王的燕璵瑄,但是他於心不忍的感嘆著“將軍一陣為功業,忍見沙場百戰人”,作為史官總領的尚沁也沒有幸免於難的旁觀了這場示威一樣的王者宣言,不過苦笑爾爾。
“獻俘”之事一結束,彷彿這次征戰就永遠的過去了,成為了一場記憶。馬蹄飛踏過的狼煙土灰,彷彿漸漸的被人們的各種行動有意無意的掩蓋住了。
燕璵瑄只有默默的陪著尚沁傷心,並不能做出些實際的舉措來緩和那種萬箭穿心的悲傷,酒量極差而酒品甚好的尚沁經常會喝那些有著淡淡酸味的酒。
“今上,妄為‘明天子’!”醉酒之後的尚沁對著燕璵瑄粲然一笑,深黯的眼底十分冰冷卻充滿了平靜,“燕璵瑄啊,古人講的不錯,‘天子好征戰,百姓不種桑。天子好年少,無人薦馮唐。天子好美女,夫婦不成雙’。只是你的那個皇兄呀,究竟如何生了一副鐵石心腸,怎麼能無情至此!”
稍有些尷尬的淺淺一笑,燕璵瑄答道,“我卻是怎麼知道,反正你若是覺得我不像他,我便不勝榮幸。”
尚沁迷迷糊糊的哼道,“你的確不像他,比他好多了。明明是一個母親生出來的孩子,偏偏差的這麼大——不過這也難怪當皇帝的是人家不是你。”
連燕璵瑄都解不開尚沁的愁腸百結,作為更是不太明白內情的侄子,尚槎卻也沒有辦法幫助他的二叔緩解一定的傷悲,只好暗自發誓努力從文習武,希望將來能夠有所成就。
由此看來,尚槎真是一位從小立志的好少年,看著揮汗如雨勤學苦練的尚槎,燕祉祾沒有直接打擊他的積極性,只是說道,“也莫要太出眾,商將軍也是個前車之鑑罷了,比起建功立業揚名立萬,我更希望你能平平安安的。”
“沒問題,”尚槎眉眼彎彎的答應了燕祉祾,“只要是你說的事,我肯定會聽的。”
“尚大人這麼謹言慎行的長輩,如何教出來了你這花花腸子的傢伙,”燕祉祾佯怒道,“說來我們都要是十五歲了吧,皇子的課業即將學完,之後你回去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