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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反而繼續皺眉,“這堆孩子,怎麼就不能安分一點,非要玩火,別最後弄得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才好。”
正在進行的那場攻打黎國的戰爭,慘烈程度似乎超過了所有人的想象,商炳陽的書信越來越短,最後變作了全無。
尚沁這一次求見皇上的請求被許可,上次那般長跪之後,皇帝實在是不願意再招惹尚沁了,況且心裡似有似無有些心虛,便又待他如常,甚至更好。
尚沁看到皇帝面色鐵青,一問才知,他現在手裡捏著的戰報,正是四皇子燕祉禫以身殉國的噩耗。
道了一聲“四皇子為國捐軀,可歌可泣,還請皇上節哀順變”之後,尚沁便要起身告辭,但是皇帝叫住了他,生硬的擠出來兩個字,“祭、文。”
“微臣這就去寫。”尚沁叩首離開,回到了翰林院,努力搜尋了一番自己關於四皇子的所有概念,提筆潑墨,一揮而就,落紙如雲煙的一篇悼文就躍然紙上,得到皇帝的首肯之後的尚沁突然笑了,“如此一來,燕祉禫的傳記,修到這裡就可以封存了。”
接下來的日子,尚沁更多了幾分緊張,因為他害怕自己再聽到什麼不幸的訊息,但是一連數月,那場戰爭就像從未開展一樣的沉寂著,沒有任何風聲傳來。
但沒有訊息,並不一定是好訊息,因為下一次皇帝陛下主動的找到了尚沁,然後大怒道,“朕怎麼會有這樣的廢物兒子!”
尚沁連忙問道,“皇上,您這是又是怎麼了?”
“廢物,廢物!戰敗不說,居然還畏罪自殺!”皇帝陛下氣的直砸桌子,茶壺在磕碰間發出了清脆的瓷器撞擊的聲音。
“二皇子燕祉禕征戰不力,畏罪自殺,”尚沁平心靜氣的說道,“臣知道了,這就去寫祭告,皇上請放心。”
尚沁這一次費了很大的功夫拿捏文字,字斟句酌,因為燕祉禕是自殺,而且是在戰敗的時候自盡,這個名聲實在是不好,必須寫的含蓄一點,不然皇家的臉面何在?
因而這份祭告實在是破費了一些功夫,尚沁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顆虎皮花生才皺皺巴巴的完成了差事,用詞委婉大方,不露聲色的內涵褒貶,實在是很見功力,連皇上看了之後都龍顏大悅,“不錯不錯,就這麼著吧。”
所以尚沁又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又一個……看來燕祉禕的事情也不用繼續寫了,可以封起來了。”
深宮之中的燕祉祾繼續在尚槎的陪伴下學習,對於自己沒了兩個兄弟雖說有一定震撼,但是並沒有造成很大的影響,畢竟他和所有的兄弟們之間的感情都很一般,沒有什麼特別的觸動,痛哭和所有人一樣的口是心非的抹著眼淚。
尚槎感嘆道,“刀劍無眼啊,殿下你今後千萬不要出去打仗。”
“這是由得了自己做主的事情麼?”燕祉祾說道,“倒是你,以後千萬不要沒事找事的請纓出征。”
“放心,只要你不讓,我就不去。”尚槎聽話的說道,“我可捨不得你。”
沒有實戰經驗的兩個少年,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著,沒有見過腥風血雨的他們,並不太懂得殺伐征戰的殘酷,也不知道那種生死碰撞間激盪著怎樣的痛苦哀鳴,他們生活在最為安穩的天子腳下,根本不明白喊殺聲背後的血流成河,伏屍百萬是怎樣的慘烈與悲壯。
大約是為了應景,傅理在學堂之上,給皇子們唸了一首前人所寫的《古戰場》。
但是傅理的聲音可能太昏昏欲睡了一些,只適合讀那些長篇大論和經史子集,並不豪邁, “煙冥露重霜風號,聲悲色慘侵徵袍。據鞍顧盼度沙磧,縱橫白骨餘殘燒。舉鞭遲留問田父,彼將欲語先折腰。泣雲畔寇昔據此,老夫父子服弓刀。將軍下令起丘甲,法嚴勢迫無所逃。攻城奪險數十戰,民殘兵弊夷梟巢。當時二子沒於陣,老夫倖免甘無聊。匹夫僭亂起阡陌,禍延千里俱嗷嗷。官私所殺盡民吏,坐令骨肉相徵鏖。唯餘將軍封萬戶,士卒戰死埋蓬蒿。至今野火野昏黑,天陰鬼哭聲嘈嘈。”
因而這麼一大段文字說下來,尚槎居然連打了兩個哈欠,但是心裡不由得有些緊張,因為每每提到“商炳陽”三個字的尚沁,都是一副恨不得屏住了呼吸的焦急。
再後來,前線的戰報又傳來,說是炎國這場戰爭再這麼耗下去,結果依舊是不勝不負,反而更加浪費戰力。
聽到這番話之後的皇帝陛下沉思片刻,但是從始至終,也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處,雖然沒能打下來什麼城池,但是此番出兵,揚揚國威倒也是不錯的,所以就在金璽殿上大筆一揮,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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