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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槎看似無意的躲開了那個壯漢對他洩憤似的踹過來的一腳,又被拖到了下一家小攤子上。這個攤主依舊是對著他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還是覺得他弱不禁風,白長了不低的個子,可卻不像是能幹活的把式,所以歪著腦袋考慮了很久之後才像放血一樣的伸出了三個手指頭,“三隻羊,不能再多了,你去看看別家,不可能比我出的價錢高,就這瘦的像雞崽子一樣的傻大個,也就我這種好心人才肯要吧。”
在這說話的當中,有一個看上去髒兮兮的農夫模樣的被轉手賣入了這一家,居然就值得一頭牛的價錢,還被誇獎說是“出力氣的好把式”。
這就是人比人氣死人,那個壯漢簡直是要被氣翻了,搞不懂為什麼自己劫來的這個人居然這麼便宜,簡直懶得搞價多說就把尚槎拖走了。
尚槎的心中也很無奈,雖然沒有被人看出來練武的家底,可是就值這麼一點兒,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挫敗吧,想他也是風流倜儻的探花郎,文筆精緻的修史官,怎麼這會子還比不上一個鄉野村夫的價錢?
其實這毫不奇怪啊,人家都是要買能出力氣的賤民,又不是找西席貴客,長得一副白面書生的樣子,怎麼可能像是會幹活賺錢的好勞力?
在雙向的鬱悶中,尚槎連連踩了兩塊石子,斜瞟著眼睛,憤憤不平的又被拽到了下一家攤主的面前。
這個人簡直都懶得動手,看了幾眼之後點了點頭,“就這啊?”然後直接對著壯漢開價道,“三隻羊,一隻雞——我是不可能再加一個銅子了,他根本就不值這麼多我告訴你啊,你看看這樣兒,能不能當個豬倌而都是問題!”
得,這次不是討論會不會被賣作小倌了,直接就是懷疑到了豬倌的級別,尚槎有些窩火,那個壯漢簡直是要氣死了,要不是怕打壞了尚槎會更不值錢,一定會把他丟在地上踩上幾腳才肯罷休。
作者有話要說:
☆、命硬
尚槎被丟在第四個攤子面前的時候,壯漢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尚槎自己倒是滿不在乎的依舊錶情恬淡。那個奴隸販子倒是比較客氣,甚至還很有同情心,看著尚槎那副有一絲絲“我見猶憐”的表情,大約是忍不住心軟了幾分,一揮巴掌,“就這麼著吧——五隻羊,我一定是這個集市裡出價最高的,不信你再去看!”
壯漢已經耐心耗盡了,連連點頭的把尚槎推了過去,接著他的手中就多了幾根繩子,後面連著五隻大小不一的綿羊,搖頭晃腦的離開了這個集市,帶著滿滿的慘痛記憶。
“五羖大夫百里奚,”尚槎被插上了一根草標,“其實也不錯了,百里奚那樣的治國大才不過就值五張羊皮的價錢,我能抵得上五隻活羊,也實在是不容易。”
如果排除了物價上漲以及地域差異等多種因素,尚槎值的這個價錢,可能確實和古代的賢才有的一拼。只是“百里奚舉於市”,尚槎卻是被人轉手賣到了一個小小的田莊裡面去。
長得弱不禁風其實也不是一件特別壞的事情,其實尚槎長得也不弱小,只不過和黎國的大多數男子比起來,看上去矮了幾分,瘦了幾斤。所以主人家看了看他的這副模樣,覺得這人幹不了什麼重活,就叫他和一些女子一起去採摘枸杞和沙棘,幹一些精細的活。
尚槎心下覺得好笑,但還是非常樂意的接受了這樣的指派——不答應也不行啊,於是他那雙手又開始遊走在矮矮的灌木間,開始捉摘紅紅黃黃的小果實。男女有別的差異就是在這處顯現的,他忙活一天的功夫,卻比不得那些早已熟練此物的女子們。
不過這大概怪不得尚槎,他的確不曾熟悉這種活計,作為一個君子,他平日裡還會遠田菽。所以他時而會咬著嘴唇對著那些女娘自嘆弗如,然後自嘲倘若是比得什麼六藝,自己可能才不會這般為難。
粗糲的飲食對於尚槎並不是太大的折磨,因為他早已風餐露宿的習慣,並且不吃東西總是沒辦法生存的——缺鹽少油的野菜湯,能夠照出人影子的薄粥,一天最多一頓的幹食也是劣米粗糧又能如何,想到書上還在荒年的時候人們吃著樹皮草根觀音土之後還會易子而食,尚槎的心情釋然了好多,勉勉強強還會一笑而過。
看來讀書多了就是好,還有一份心靈慰藉。尚槎扯著身上的麻布衣服,抄起一瓢井水潑在臉上,對著井裡那個圓圓的像雞蛋一樣的月亮笑得慘然,有點兒覺得自己不該再這麼猶如“臥薪嚐膽”一樣的忍氣吞聲,是個該跑出去的時候了。
不過尚槎最終還是沒有想好該如何擺脫現狀,只好回到了屋子裡面去,摸著自己硬硬的床板開始意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