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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尚槎咂了咂嘴,回過神兒來,然後對著一個站在臥房門口的太監喊道,“不對不對,快!快點兒去冰窖那邊拿消夏的河冰來!”
“你倒是有辦法,”百里頡頏笑道,“沒有雪地還有冰塊兒,聰明啊。”
“多謝提醒才是,”尚槎對百里頡頏道謝著,“要不是你說,我還真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對了,你要是沒事的話就別在這兒待著了,再染了病氣就不好了。”
“你這是趕我走啊,這麼不願意看見我呢?”百里頡頏搖著頭轉身離開,“好好好,我不招人嫌棄了,我走了,別再壞了你的好事。”
尚槎放棄了和百里頡頏對話,轉而愛憐的撫摸著燕祉祾的臉頰,“都是你胡說八道,看看看,這下病了吧,你說我上不上心兒?我都快要急死了。”
一會兒功夫之後,小太監端著一盒子河冰跑進了房間,前後腳的功夫,宮女端來了藥汁。尚槎先是嚐了一口藥湯,然後皺著眉說道,“加糖!不知道殿下喝不得這種又苦又辣的東西麼!”
急急忙忙呈過來糖罐,尚槎調好了藥湯之後,慢慢的扶起來燕祉祾,然後用了勺子和嘴輪番上陣,費盡力氣,總算是把那一小碗黑漆漆的液體灌倒了燕祉祾的嘴裡。
接下來的事情是退熱降溫,尚槎用自己的手捉在冰塊上,慢慢的把方方正正的冰塊捂到了變形變小,手心也變得冰涼,連忙抹了一把水珠,就把手貼在了燕祉祾的額頭上。
燕祉祾受到了一點冰冰涼涼的刺激,微微顫動了一下身子,然後便又安安靜靜的躺著了。尚槎則是繼續捂著冰塊,不停地擦手上的水,然後再貼到燕祉祾的額頭上。
如此反覆,然後便是再叫人去取冰塊來,期間皇后來了一次,但是尚槎信誓旦旦的保證自己會照顧好燕祉祾,因而傅瑾便也放心的離開了,還叮囑尚槎不要這麼拼命,別凍壞了自己。
尚槎連連稱謝之後又抓上了一塊冰,那雙平日裡只會提筆和握劍的手,此時卻不停地捂著冰塊,冰塊在這雙手裡融化的速度也越來越慢,尚槎的面板變得慘白與通紅交替,彷彿是在寒冬冷水裡洗出來似的。
然後百里頡頏又一次晃悠到了這間屋子裡,看著尚沁的手搖頭,“嘖嘖嘖,再把你凍壞了怎麼辦?再說了,人家那個‘不辭冰雪為卿熱’的典故,是說自己光著身子去雪地裡凍個透涼回來貼著人家的身子,不是你這麼個做法。”
“那樣不把他冰著了麼?”尚槎依舊沒有抬頭,“一雙手有什麼要緊的,我要是在冰上滾幾遭,運氣不好的話我也就病了。我病了誰還管他?你管麼?”
“那還要那些下人做什麼,”百里頡頏對他說道,“你一個人什麼事情都要扛麼?累死你。”
“我樂意,再說了,難道他不值得我這麼做麼?”尚槎並不停下手上的活計,“你要是沒事還是走吧,別煩我。”
百里頡頏悻悻而去,尚槎的手完全失去了知覺,每一下動作都很僵硬而機械,但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燕祉祾的額頭從火熱變到了正常的熱度,但是尚槎還是不敢掉以輕心,依舊拿著自己的手覆在他的額頭上。
燕祉祾閉了一天的眼睛,終於在夜半時分慢慢的睜開了,正對上了搖曳的蠟燭的火苗,明晃晃的的和那雙眸子一樣。
“尚槎……”燕祉祾的嗓子乾乾的,但是準確無誤的呼喚著那個正伏在自己身邊的那個人,他的一隻手還擱在自己的額頭上,那手的溫度此時卻是發燙的。
這一聲呼喊雖然聲音很小,卻足以令尚槎驚喜到清醒,趕緊拿開了自己的手,清了清嗓子之後的尚槎連連問道,“你醒了?好些了沒有?”
“我沒事了……”燕祉祾瞥見了盛河冰的盒子,又看了看尚槎的手,“倒是你,傻了是不是?手沒凍著吧。”
“沒有沒有,我哪兒有那麼弱,你沒事就行了。”尚槎搓了搓自己的手,然後餵給燕祉祾一杯杭白菊的清茶,“昨天晚上下那麼大的雨,連我都知道躲在翰林院裡,你跑出去做什麼?”
“我是在下雨之前出去的,我去了朝龍塔而已,”燕祉祾回答說,“聽說你們翰林院在校對書稿,我想去看看七皇兄說的那本書的原樣兒。”
“那你直接在那裡待著不就行了,藏書的地方也不是不能歇個腳兒,”尚槎責備道,“非要跑回來做什麼。”
“我怕你過來,”燕祉祾淡淡的回答說,“若是你來了見不著我怎麼辦。”
“……”這一句話把尚槎殺到丟盔棄甲,無言以對,嘆了一口氣,“對不起,我昨天該過來的,讓你擔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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