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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了麼?”
“……”尚槎深吸了一口氣點頭離去,“二叔教導有方,我這就去寫。”不愧是自從登科以來就專注修史許多年的尚沁,遣詞造句如此不留痕跡,不說燕祉祿是不是自盡,卻也交代了清楚他是中毒而死的這個事實,實在是狡猾的令人不得不服。
作者有話要說:
☆、香消玉殞
尚沁的確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但是他其實可能不應該當一個史官,而是去做仵作,因為他實在是太稱職了——哪個宮殿裡死了人,就一定要趁大白天去裡面瞅一瞅,實在是個有惡趣味的膽小鬼。
來到那個曾經充滿了各種混亂不堪的氣息的房間,尚沁當然是趁人不備溜進來的,先是用纖長的手指撥弄了一番香爐,又去動了動燭臺,最後看了看桌子上的那隻茶壺,會心一笑的一溜小跑,就回到了翰林院。
“其實燕祉祿也是個倒黴蛋,”尚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之後搖頭嘆息,“不過,無非就是那傢伙乾的。”
這件事了結之後,熙王爺的府上又出了一件事情,出事的人的身份相比較來說好像的確不很重要,是一個可能已經被遺忘的女人,尚瑤碧。
尚瑤碧是燕祉禊的侍妾,也就是側妃,年滿十五歲之後就被自己的父親送到了燕祉禊的身邊,其實燕祉禊對她還算喜歡,雖然不是正室,可並沒叫她受什麼委屈。
尚瑤碧不久以前還剛剛生了一個兒子,這不是燕祉禊的第一個孩子,可確實卻是他的長子。因而作為父親的燕祉禊也很高興,對著母子兩個百般喜歡,看不厭煩。
可惜的是這個孩子剛生下來沒有多久之後突然就一直髮燒,怎麼醫治都沒有效果,甚至病的更加厲害。最後這個小奶孩兒就這麼渾身滾燙,瞪圓了小眼睛的嚥了氣。
其實燕祉禊並不太相信這個剛生下的時候虎頭虎腦的孩子,為什麼會突然得了疾病,又為什麼總也治不好以至於丟了性命。但是這樣的節骨眼上並不適合聲張什麼,五皇子燕祉祿剛剛才出了事,估計皇帝陛下的心情並不好,燕祉禊不能再多添麻煩,只是十分悲痛的說自己的孩子夭折了。
燕祉禊可以舉重若輕,因為他還可以再有許多孩子。但是初為人母的尚瑤碧一時受不了這樣的打擊,一直對著燕祉禊哭訴道孩子的死亡,外加上她也是產後不久,身子還很虛弱,所以狀況很是糟糕。
面對失去孩子的一位母親,燕祉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安慰她,只有不停地擁抱哄騙,然後許下很多的諾言,告訴她他們還會再有更可愛的孩子,叫她節哀順變。
只可惜尚瑤碧根本聽不下去這樣的勸告,水米不進,藥也不喝,身子越來越弱,可以說並沒有用太久的功夫,最後就活生生的把自己給熬死了。
所有聽到尚瑤碧香消玉殞的噩耗的尚家人,表現的都很悲痛,除了尚沁和尚桴。當時尚瑤碧的生母已經去世,好過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悲,尚漣面對女兒的死訊老淚縱橫,尚桅很是傷心,尚桴低垂了眼睛看不清表情,連帶著尚瀾的全家老小都表示了自己的哀慟。
“可憐了我這個侄女,雖然不是嫡親的,”尚沁搖頭嘆氣,“可是直到死都沒有收下一點兒真心,這家人簡直是喪心病狂。”
人前的尚槎則是一直很沉默的垂著頭,沒有說太多,直到回到了翰林院的後堂,才悶悶的問尚沁,“我就知道,尚瑤碧也不過是一個子兒。這麼小就沒了,也沒有人管。我不信那個孩子好端端的能夭折了,混蛋!”
“可是你能怎麼樣?”尚沁反問道,“尚家篤定燕祉禊一定能榮登大寶——但是我偏不這麼覺得。所以尚漣把尚瑤碧拿去給人家做了小老婆,但是他沒想到這孩子死的這麼早還這麼憋屈,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哭自己。”
“尚家的如意算盤打的不好,”尚槎突然開口,“熙王爺大概是個狠人物——不一定能如願。”
“這我管不著,我也不想管,”尚沁擺了擺手,“咳咳,少和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了,我可是討厭死這些了。這種事情,其實是你們年輕人玩的,我不插手——你也別煩我了,去去去,想說什麼找燕祉祾去,要麼就找百里頡頏。”
“哎?二叔,”尚槎疑問道,“你和百里頡頏還有交情?這我怎麼不知道。”
“有,這個還真有,”尚沁微微一笑,“託你的福,在商炳陽家的院子的後牆上,我遇見過一次百里頡頏。”
尚槎乾乾的笑了一聲轉身離開,待他走後,尚沁用自己的那一方新準備的胭脂色的手絹抹了抹唇角的鮮血,“人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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