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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可不止夏望兩國。”夏皇因我一言目光縮緊,我不以為然衝他一笑,緩緩道來:“這天下如餅,須一口一口吃才消化得了,且,宋某一直好奇聖上為何執意於天下。但看天下名號響亮,卻如無垠瀚海,即使蛟龍弄海也不能同盤於水面水底,總有掌握不到之處。聖上已是稱霸一方,何苦掀起戰波牽苦黎民。”
夏皇站起身,繞過桌臺走至我身前,調笑似的捏住我的下巴輕聲答我:“命王想知道?那孤便告訴你好了。孤有一人,要與之共掌天下!”
真荒唐,就如同宋故為何執意殺我一樣。不過也罷,他們這類人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為一個荒唐的原因去做荒唐的事倒也是合乎常理的。
笑著開口:“聖上,將你的玉手從宋某臉上拿開,那不是你能碰的地方。”夏皇先是一愣,後尷尬的將手拿下來回去臺案後坐好。他這舉動倒是令我長舒一口氣,他還記得於我的承諾。
坐穩了夏皇又是一臉瞧好戲的樣子問我:“命王倒是說說,這相王病危,你怎麼看?”
這是在考驗我與宋故之間是情多還是愁深,還是他別有所圖才如此一問?疑慮地看著他我不偏不倚的回答:“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無視他凝滯的表情我反問道:“聖上此次召宋某回京是為何事?”
他似乎在想別的事情,看也不看我便接:“孤想你了。”我皮笑肉不笑地回他:“承蒙聖恩,宋某可消受不起,若聖上真的有心,還請遣御醫來為宋某看看傷。”
“你受傷了?”
“你受傷了!”
詢問口氣的是出自夏皇之口,驚呼則是出自將軍之口。我打來回看了他二人,淺笑承認。將軍見狀立即起身走來我身邊,卻又不知所措。我淡淡寬他:“無妨,皮肉傷。”他站著回頭看了看夏皇,後者起身走至門口傳令召喚御醫,後站在原地不做聲看我。
不一時有報御醫到,待那御醫進門看清楚他相貌時我嚇了一跳。
“怎麼是你?”
“啊呀呀,天牢那小夥!”
直覺令我看向夏皇的臉,還沒看清他眼中是什麼神色我便被欲旋身而走的御醫再一次吸引去了注意力。
“前輩還真是一技在身行走天下,不知為何見了宋某直直欲逃?”
白鬚御醫抱著藥匣子站在原地,不滿的看向我:“老朽對你有氣!小夥將老朽的話都作耳旁風,一個都沒有實現!”這話令我有些迷惑,努力回想也找不出記憶來,只好苦笑道:“唉,能二入天牢,前輩應該料到宋某乃卑鄙小人、背信棄義之徒。”
他一聽這話,頓時也不知如何是好,偏過頭看了夏皇的臉色,終是捧著藥匣子來我身邊放下,起手解開我衣服。
“有勞。”
“哼!”
夏季天熱,外袍下絲綢中衣松帶而落,兩臂的繃帶被御醫解開露出傷口,我瞄見夏皇不適應的蹙眉再偏轉過頭。將軍立於一旁看著,不敢插手也不敢大聲出氣,倒是真心關切我。
檢查了傷口御醫開始嘟囔起來:“還好,未傷及筋骨,倒是小夥說來好笑,一身的戰傷這肩上如何落得個牙印烙在上面?”聽他在笑,我依稀記起一些天牢裡的事,忙回答他:“說起來也是前輩您的不是,十年前宋某以為前輩命喪火海,後雖遇到前輩所盼之人也只惜此人福薄命淺,為能長久便先我而去。因其身故,我曾於其墳前交代過如遇前輩要將我倆之事告知前輩,誰料到前輩您硬朗健在,還怪罪我不說。”
我這麼一說,那白鬚御醫似乎覺得有理可循,終於下了臉上的憤憤樂呵呵的問我:“那小夥肩上這可是那心上人所印?”抬手摸了摸右肩的牙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答他:“舍他其誰。”
“那,你那心上人,是個什麼樣的人?”
“輕輕仙子,不得人間。”
說著我看了一眼將軍,他面露難色偏轉過頭,長眉輕斜的樣子可憐中帶著些嫵媚。我看他不是為使他窘迫,我看他是為驗明自己是否還因吹停一事對將軍耿耿於懷。看著他我心情平靜無瀾,我想,關於風吹停,我已經不再對將軍有怨。這倒是我覺得清爽起來。
白鬚御醫將幾個藥缽開啟蓋子放在一起,用扁木籤盛起一些放入一個小缽中混合,他一邊做一邊頻頻抬眼打量我,忽然轉移了話題:“十年不見,小夥變了許多。”我追問他:“哦?哪裡?”
“十年前的小夥猶如自天而來,逍遙快活,不煩世事,一雙眼清明如泉;而現如今的小夥,雖仍談笑風生,雙眸卻如死潭。小夥莫不是……已經有了求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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