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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王一定在宮裡吃過了才回來,便也沒做什麼準備,先來幾個小菜王先墊墊底,這就讓廚子做幾個好菜給王好好補補,開開葷。王想吃什麼?”
“想吃魚。”
“好!”
米迴帶著孩子轉身走去膳房去吩咐給我準備飯食,留我一個人站在院子裡。環顧空院,四下無人無聲,空落落的總給我一種別樣的感覺。總感覺有什麼要發生似的。
到了晚上酒足飯飽躺在床上,結果再度失眠。這到底是什麼原因?莫非我只有在望國境內才能睡著?可十年前我在夏國也能安眠入睡,怎麼這十年來夜裡總是無法安睡?
屋內悶熱,我披了袍綴去亭子裡小坐,吹著夜風暗自思索著自己睡不著的緣由,越想越頭疼,恰逢天又落雨,乾脆直接去了書房。點了燈,磨好墨提筆於紙上遲遲不能落下,我想畫風吹停,可我此時發現,我就要記不起他的臉了。
如果有一天,我忘記了風吹停……
不會的,這輩子我都不會忘記他。
想要抓住最後的記憶畫出風吹停的相貌,我卻怎麼也捉不住思緒中模模糊糊的流盼淺笑。此刻的風吹停就好像有意背對著我,斜斜的靠在矮窗框上,一手執著壺搭放在膝頭,他像是有在對我說話,但是風過竹鈴響,生生將他的聲音淹沒了。
我已經忘記了他的聲音。
畫紙被滴下的淚水弄汙,偏巧落在畫中人的衣袍上,恰如他衣袂上的茶漬。屋外風聲大作,接著雨聲也似鳴雷般響起,很快潮溼的味道充滿了書房,我起身想去關上房門,走至門檻被吹了一臉雨沫,起手抹一把臉,手放下時米回提著傘將掛著衣袍提著茶壺的胳膊伸向我,我忙接過來將他迎入書房。
“你怎麼還沒睡?”
米回將傘放下,取來桌几上的大茶杯走到桌案前道:“起夜看到書房有光,想著王定是失眠了,偏又下雨,就給王拿件衣服。來,熱牛奶。”我接過茶杯暖著手就在嘴邊慢慢抿著,米回看著我喝下一杯滿意的點點頭,正要走時被他看到我桌上的畫,他毫不遲疑地指著說:“這莫非是十年前那個……”
得我首肯後,米迴繞到桌內拿起畫紙端詳著,我為自己杯中添牛奶時米回問為何不畫正面,我說記不得了,他笑,捧著畫問:“這人與命王究竟是何關係?”
“要聽?”
“當然,米回惦記了都有十年之久。”
我又喝一杯牛奶,入口早已失了溫度,就著杯子我側目看著畫中吹停的長髮,輕聲答他:“他是我最愛的人,可我害死了他。”
“怎麼……”米回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小心地觀察我,我衝他笑,遞給他杯子,繼續說:“若不是我,他便不會死,他會繼續過他悠閒的日子,終日養花弄草,吹風喝茶。是我不好,我不該出現,害死了他。”
“王……”
“好了,說點正事,估計明後兩日琉茲使者來京,我也不得在府里長留,待來使走後又要征戰陣前,以後我不在府裡,你將府裡藏得東西逐一賣掉換成銀子藏好,若我出了什麼意外,將其分作三份,一份分給府裡上下僕從,一份留給禮兒,剩下一份你拿著。這十年來多得你照顧,無以為報,若是禮兒能襲我王位,你去留自定,若不能,帶著錢財和茹娘果兒遠走高飛。我乃不祥之人,天子腳下又是是非之地,本該此刻便讓你離去,只是我實在放不下禮兒一人,還請原諒我一己私心。”
“命王,這……”
“命王什麼啊,這十年你跟在我身邊,哪裡看出我像個王?無非是個名銜罷了,私下不提它。你去睡吧,我也回去躺躺。”
朝堂上早已撤了我的座位,我立在人前面對著龍椅後的金龍浮雕,那是中原兩個大國都崇拜著的東拼西湊出來的神獸。琉茲人崇尚鷹,若是夏望之一吞滅琉茲,那這龍的背後是否要再添翼一雙?
水魚翔前來詢問自己兒子的狀況打斷了我的冥想,我寬慰過他,看到這朝堂上沒了成業申作玉,忽然覺得寂寞起來。有報聖上駕到,我立在原地身後群臣跪下,一側新皇攜著將軍一前一後的出來。新皇看著我卻不說話,他站住腳步,我會意的退後幾步單膝點地,他這才從我面前走過,平身時見將軍立於皇側,我心中大概明白了些。
暈暈乎乎的磨到下朝,去探望了太后盡了禮儀便要出宮回王府,途徑御花園遇到將軍,我頷首向他笑。走過他時被他拉著了手腕,我輕輕脫開,儘量不牽扯到傷口。那一刻我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對於獲得了將軍的夏皇來說,已經毫無利用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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