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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了撫梁臣的脖頸,它安生了一些,下馬經過搜身後,那夏兵就引我入了軍營。
軍醫看見我雙眼一圓,手下一緊引得被包紮計程車兵失聲痛呼。我衝他頷首微笑,他也點點頭,就投入到自己工作中去。小兵牽了梁臣,以手指明主帳營所在,便留在了原地。
帳營外等通報完,我掀帳進去,五皇子高高在上,申作玉在左,另有誰在右,兩側零零散散坐了些人,想來都是有些個官職的。我站在他們面前,不適應他們看向我的目光,只有等著誰先開口。
“你為何而來?”
五皇子緊了緊身上的裘皮,問。
這樣開門見山,我一時也想不出如何回應,不過也好,就由著自己性子來,進來時我便做好了出不去的覺悟。
“來接美人回去。”
上座的五皇子微微頷首,我有些看不清他面貌。申作玉死死盯著我,充滿警惕。
“五皇子,若是玩夠了本將的美人,還希望能還回來,習慣了小美人伴於身側,這幾夜本將都未曾睡好過。”
眾人投來目光,我謔笑迎上。父親說過,以勢壓人,先贏半分。
不說他們,我自己都感覺這事情來的有些怪異。首先,身為傷兵,我為何以身犯險企圖救將軍;其次,若是將軍身份,又為何以身犯險企圖救個一文不值的俘虜;最後,為何我是無備而來?或許他們眼中我定是藏了什麼計謀利器,只是事實是,此刻我面上掛的輕狂邪笑的確是用來掩蓋心中無底的。
那五皇子看似心裡也沒底,否則不會一抬手揮下面人散去。他高高在上的看著我,眼神如鷹,搖著巨翼盤旋於我左右,迅猛的令我無處躲閃。很多年以後我看著他,會回想起這一幕,惋惜之際,也會有內疚在心。
“你們望人真是不可小覷,設盡了套中套、局中局,想必今日你也非無備而來。說吧,你是想怎樣?”
沒有落實稱謂,他心裡對我的身份也沒底。
我也沒底。
來的路上便在猶豫自己的來意,若說是非我情願,那完全可以中途跳下馬來,既然能到這一步,我究竟圖什麼?再找個藉口,比如說,被一路上的焦土殘肢抓住眼目,進而奪殺大腦,失去了判斷能力,清醒後已身至敵營?
遙想到年少時第一次和王銳他們走青樓,回來父親稍有慍色的問話,我聲稱自己並非情願,只是半推半就才做了蠢事。耳邊父親清冷的聲音一字一句的說:“沒什麼半推半就,既然做了,便是自己屬意。”沒準我是真的想來一試,看自己能否救出將軍,以此證明自己實力。
我想了很多借口,想得越多越難以確定一個作為最終答案,想了這麼多,其實只是為了掩飾被我刻意蒙在霧裡的那個真正原因罷了。
“本宮問你話呢!”
怒叱驚得我抬頭看他,五皇子瞪著我,緊鎖眉頭。
夏國現今有七位皇子,年長的三十有七,年少的歲過一輪,其中其後大大小小許多皇子都莫名喪命。王位之爭,此結果再尋常不過,雖聞餘下的七位皇子中數五皇子最為荒唐頑劣,終日無所事事,但也未曾出過大的紕漏。曾和王銳探討到此,王銳認為這夏國列位皇子中,最有能耐的估計便是這五皇子同年方十二的七皇子,此二人母方出身不高,卻得以保全自身,定是有所謀略手段。
眼前與我交鋒的這五皇子,好色貪杯不說,還偏好臀風,上次負傷被他輕薄,現在和他單獨處於帳下,我心有餘悸。
“他呢?”
他頓了頓,估計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又不想直接問出“你們到底誰才是那個姓宋的將軍?”這種氣急敗壞的話,他走到帳簾處,推開一條縫,又走回來,重新高高的坐在上位,低著頭眼睛朝上瞄我。
他思量著我,我思量著別處。想必是能見到那將軍,見了面之後要怎麼串通,又怎麼設計讓他逃回去,這些都是問題。
門外誰通報了一聲,申作玉便押著宋將軍進入帳內。將軍形容憔悴,面部有些血跡卻不見傷口,想來應該不是他自己的,戰衣破損,頭髮蓬亂,走路毫無底氣,又不像是被施了私刑,在我估計,是沒怎麼吃飯,所以沒有體力。看著他下巴上的胡茬,倒覺得這樣的形象英氣許多,不似之前那種女兒樣貌般嬌弱無力。
那將軍抬起頭倔強地看向五皇子,餘光掃到我之後大吃一驚地回過頭來:“你……”我上前拉過他的胳膊,被申作玉阻止,我笑稱:“申將軍未免太過謹慎了,宋某我重傷在身,這小美人又是花拳繡腿,我二人赤手空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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