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於握刀的姿勢懸在半空顫抖,直到眼前閃過銀光才不自主的迅速抽刀反攻,進入新一輪對抗。
無數次的並肩作戰中,我習慣了兩眼放空的在戰場上砍殺,而王銳像似痴迷般感受著合法的殺戮,夏宇孟陽偶爾也同王銳相比較誰在哪一役功績更高一些。每每聽他們議論得口沫橫飛我便感覺他們在漸漸遠離我,環顧了四周兵將才明白,我其實才是遠離他們的那一個。
天生眾生,誰都無錯,死於我刀下者,若我憐憫你不殺你,那亡魂的便要倒個個兒了。若是你,不知何日何月在何處才會想起那些死去的我。
雖然不累,身體卻沉如灌鉛,知道有人送來食物都懶得動彈。終於起身,看了看送來的飯菜,全無食慾的出了帳篷。
蒼穹雲重。口中撥出白氣,飄升而上然後消散掉,與天上的雲彩沒有不同。
雲中有處明亮逐漸明顯,漸能夠看到有云流動,忽然一個缺口,白月光溢下,前雲散去滿月出。之前有些頹靡的心情一掃而光,我想回家鄉去,我要想辦法活下來。
這是進入夏營之後我第一次萌生逃跑的念頭。
如今在夏營我來去自如,即使有士兵看見我也只是稍微觀察一下便自行離去,我一副漫無目的的樣子不藏不掖地走到軍醫的帳旁,那裡離山最近,當初只為方便軍醫採藥,現在到便宜了我。未想還未起步便被人發現了。
“將軍這麼晚了,是去哪兒?”
慢慢轉身看著軍醫,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強擠出笑容蹦出幾個字:“起夜……轉轉。”軍醫招呼我過去,扶著我的背把我催進帳,拉我坐下便開始脫我上衣。“將軍今日沒來換藥啊。”
“先生別喚我將軍了,宋某不是將軍。”我尷尬的笑笑,軍醫也笑,目光溫和慈祥:“那不是將軍,便是王爺咯?”“先生取笑了。宋某隻是一市井無賴,心血來潮參軍罷了,入編才不過兩季,後被削職,算下來,現在只是個平頭小百姓罷了。”軍醫笑,這笑容不含諷刺不帶嘲笑,只是笑而已。處理好傷口,他蹲在地上為我穿衣,讓我想起兒時父親也是如此,竟忘了禮數,呆呆的看著他。
“平頭小百姓這頭銜可不是想得便得的,將軍這頭銜也不是想扔便扔的。將軍對我所言句句誠心誠意,以友相待,今日無論將軍是否情願,我都要幫將軍一個忙,好讓將軍欠我一個人情,他日還我。”
我懷揣著軍醫給的小包裹,一路上明明滅滅的月光指路,累到不行便回頭望望山下看看有無動靜,站著歇息一下就立即繼續行路。連夜翻過一個山頭,清晨的薄霧浸溼了衣服,難受之餘涼氣入骨,正咒罵著,腳下一滑,人便橫著降了山坡。中途右腿被捕獸夾咬住,捕獸夾鏈子一頭連著鍋口粗的樹,倒是救了我一命。滑落時腳下掛住的石頭卡在捕獸夾中,腿上只是些皮肉傷罷了,最主要是,有捕獸夾,便是說這周圍有人居住。
穩住了身體後去掰開捕獸夾,合攏的一剎那捕獸夾發出巨大的聲響,迴盪在山谷中,深怕會讓夏兵聽見,把包裹繫牢後我便爬起身跛著足繼續逃命。禍不單行,腳下又是一斜,此次下滑的速度快的驚人,甚至前方飲水的馬匹都來不及躲閃,眼睜睜看著我從它身下鑽到水池中。
我從水中爬出來時那匹馬還停在遠處,不知是嚇傻了還是好奇我這天外來客。我找回剛剛怕入池浸溼而丟掉的小包袱,提在手裡,臨走前又看了看這馬。
從頭到尾毛髮硬而柔亮,一襲墨黑,雙目精光,四肢健碩體型勻稱,站姿擺尾皆傲氣十足,雖然我這城裡人未曾研究過馬術也能看得出,這馬不可多得。馬上無鞍,難道是野馬,天生生得這般體魄,這山頭看來是福澤之地。
天玄地轉之間,黑馬的大臉向我湊近又移開,見我橫在地上一動不動,它抬起一隻前足在我身上踏了踏,我撥開它,它圍著我繞了兩圈後,在我身旁後足跪地,面對前方以眼看我。
它馱著我慢慢走著,我不清楚它要帶我去哪裡,但總好過留在原地。它身上有股雨後青草的味道,可能整個山上都是這個味道罷,我分不清,等我睡著再醒來時,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了。
兩個五大三粗的老爺們可憐巴巴的跪在一個坐得高高一腳還踩在椅子上的女人身前求饒,那女人則是鞭子一甩怒罵道:“真是一樣米養百樣人啊,老孃跟你倆一起在這寨子里長大,怎麼就沒見我吃成了你們這副窩囊樣子啊?連個畜生你倆都收拾不了!我看你倆以後每人背個馬鞍天天揹著它走得了!”
兩個大老爺們大氣不敢出的跪在原地,許久,女人撥出一口氣:“哼,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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