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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將鏡子的水霧抹去。

“什麼時候知道的？”蕭炎不覺得他有露出馬腳。

“剛剛。”KISS簡潔明瞭。

蕭炎一懵，猛地反應過來，暴躁地跳腳指著鏡子那頭的KISS就罵：“你框我？”

KISS沉默地頷首。

蕭炎感覺自己的眼皮子跳了跳：“你不怪我騙你？”

KISS搖了搖頭，直視蕭炎，空寂如天穹的眼中是一如既往的平靜。

蕭炎嘆了口氣：“KISS，你是打算幹完這一票就拋棄我了嗎？”

KISS冷漠的神情微微變了一下：“我早就該離開的。”

“我不許。”蕭炎像是個被人搶走了玩具的孩子般把所有的情緒全部寫在臉上，那種捨不得的焦急一覽無遺：“我不要你走。”

“我是為了Rex而存在的。”KISS沉聲道。

“我不就是Rex？”蕭炎急道。

KISS深深地凝望著蕭炎。

“KISS，”蕭炎往鏡子前面跑了幾步，把手貼在鏡面上，眼中那種依依不捨的眷戀和信賴讓KISS有些神情恍惚：“不要離開我，求你了。不管是以前那個需要你保護的Rex還是現在可以獨立的蕭炎，你都是我這一生的獨一無二啊。”

KISS依然不發一語。

“KISS，你不會不明白我為什麼要偽造出第三種Rex的人格的，對不對？”蕭炎急切的目光鎖定KISS。

KISS自然瞭解，在過去他曾將蕭炎和Rex作為兩個人格看待。

為Rex而生的KISS竭盡所能保護Rex，然而在Rex被歐陽逐跡收養後，Rex開始變強，強大到不需要KISS的保護。蕭炎為了讓KISS有繼續存在的價值而捏造出第三種Rex人格。

本來這一切是天衣無縫的，足以瞞天過海。

然而，在蕭炎的世界裡出現了一個男人。

“凌冽。”KISS吐出兩個字。

蕭炎臉色微變，苦笑道：“KISS，你在逼我做出選擇？”

KISS不答，只是看著蕭炎。

“果然是我太貪心嗎？想要留住你，卻又想要去愛凌冽。”蕭炎將頭低靠在鏡面上，尋找到了脆弱的支撐點，一直都是燦爛如花的臉上染上了淒涼的苦澀。

當初蕭炎對凌冽一見鍾情，但他知道KISS是不會允許蕭炎用Rex的身體去接受別的人，於是蕭炎自私地藉著歐陽去世讓Rex消失。

Rex消失之後，KISS也隨之陷入沉睡狀態。

只是在蕭炎對凌冽動情的時候，能感覺到蕭炎情感波動的KISS打破封印再一次的甦醒，甚至懲罰性地製造痛楚讓蕭炎遠離凌冽。

但是如果Rex本來就不存在了，或者Rex就是蕭炎的話，那麼深愛著Rex的KISS就該選擇放手，選擇自我毀滅來成全蕭炎。

蕭炎茫然地趴在鏡子前，空洞無聲的雙眼慢慢匯聚成焦點，他直起身，推開一步，慢慢地恢復到那肆意妄為，放浪不羈的蕭炎。

KISS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

“KISS，”蕭炎的臉上難得的沒有什麼表情，連情緒隱藏的讓KISS都感覺不出他的喜怒。

KISS冷若冰霜的臉上浮現出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