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夏天,勞教的內容就變成了挖路基。老犯們被大卡車像拉貨一樣拉到路上,一人拿一把鐵鍬在炎炎烈日下,一下一下的挖著,順便“享受”著圍觀路人的指指點點。
“艹,這幫老犯就是欠收拾,真該把這些人都累死”
“瞅他們一個個的長的就不像好人”
“好人誰犯罪啊,都TM社會渣滓”
“……”
高原這人一向比滾刀肉還油鹽不進,耳朵的繭子有兩寸厚,旁邊人說啥都TM放屁,一飄一過就算。可是長河只是個孩子,要是沒犯事兒還在上高中,在學校裡也是學習尖子,被人誇慣了,冷不丁一被人戳脊梁骨,有點扛不住,拼命用鐵鍬挖著沙土,汗順著脖子往下淌。
“那幫SB的嘴跟棉褲腰似的,你別往心裡去”高原抹了一把長河頭上的汗,滿不在乎的說。
“哥,你說我長的不像好人嗎?”
高原一聽長河這話,就知道這孩子真把那幫SB的話聽進去了,忙說“別人我不知道,反正我瞅著你挺好”
要不說長河還是年紀小,一聽高原這話瞬間又開朗起來,笑的比夏天正午的太陽還燦爛,一口牙白得晃眼。
都說東北四季分明,其實在這裡的春天和秋天都短的邪乎,彷彿夏天過去了就是冬天。80年代全球還沒有變暖,沒有厄爾尼諾現象,冬天很冷,監獄更是冷的要命,尤其是下半夜沒有暖氣的時候,凍得人睡不著覺。
冬至那天,夜格外長格外冷,連一向大體格子的高原後半夜都被凍醒了,翻來覆去睡不著,然後他聽到上鋪的長河也在不停的翻身,顯然也是醒了。
“長河,醒了”
“嗯”
“下來,咱倆擠一擠,能暖和點,興許還能眯一會”
上面沒有動靜,高原仰頭瞅了一會,以為長河不會下來了,剛想側身繼續眯覺,就感覺到了上面的動作,長河爬了下來,鑽進了高原的被窩。
長河冰涼的腳激的高原一個激靈“腳怎麼這麼涼,掉冰窖裡了?”高原伸腿要把長河的腳勾過來,卻感覺他的腳在躲。
“躲啥?”高原一把抱住長河,壓住他的腳,把他摟的那叫一個結實,然後說了句“睡吧”就自顧自的進入睡眠節奏。
長河剛開始還一直僵硬著,垂著眼睛偷偷瞄著高原的臉,心不住的猛跳,面板也因為這猛烈的震動而隱隱發熱。直到他發現高原呼吸沉穩,已經睡了,才放鬆了身體,小心翼翼的靠著高原的肩膀睡了,且睡得異常安穩。
這以後的每一個冬夜,長河都是在高原的懷裡入睡的,兩個人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對方,也從對方那裡獲取溫暖。監獄裡也有不少對都保持著這樣的關係,也許是因為寒冷,也許是因為孤獨,在高牆之下,人總是需要個伴的。
一天晚上,高原被一陣從廁所傳過來的哼唧聲吵醒,清醒之後,聽覺更加敏銳,那種摩擦碰撞的聲音,nian ye的茲茲聲,低聲的哼唧和偶爾吐出的髒字,高原也是辦過事的人,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也是常事兒。久未見葷腥,高原的身體漸漸發燙,喉嚨乾燥,他低頭看見長河在他懷裡誰的安穩,呼吸均勻。長河身上淡淡的肥皂味飄進高原的鼻腔裡,成了最好cui qing劑,把他已經火燒火燎的情慾點燃,高原低頭親了長河一口,燥熱的嘴唇觸碰到長河微涼的臉的時候,高原瞬間恢復了清醒。如果不是怕把長河整醒,他真想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自己乾的這叫什麼事啊,對自己的弟弟下手,真TM不是人,艹。高原死死的閉著眼睛數數,強行壓下慾火和亢奮的神經,下半夜才勉強睡著覺。
第二天早上,長河一睜眼睛,就看見高原兩個青黑的大眼圈,擔心的問“咋的了哥,昨晚沒睡好啊,是不是我打呼嚕吵著你了”
“沒有,沒你啥事”高原第一次說話這麼心虛和底氣不足,趕緊撒開了摟著長河的手,快速的穿著衣服不敢看長河一眼。
”哥你沒事就行,今天我多幹點,你歇會”長河特別相信高原,高原說啥他都信,毫無懷疑,毫不猶豫的相信。
面對這樣的長河,高原更覺得自己昨晚挺操蛋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過話說回來,如果真有地縫的話,高原一定會越獄。
很快,兩人的關係,在獄友中傳開了,高原也不在意,活照幹,飯照吃,覺照睡。長河的年齡還不到承受這些風言風語的時候,挺把流言當回事的。
晚上睡覺的時候,長河躺在高原的懷裡,假裝不經意的說“他們說我是你媳婦”。